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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一顿的同时我已经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抓起香炉就朝那边冲了过去,并且大喝出声:“哪里来的毛贼,还不快住手!”
我话声一落就听见惨呼传来,心神俱颤,随后见一身影站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就要朝对方挥去,但在半空生生收住,因为站起来的是阿平!
并不是对他的身形有多熟悉,而是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想也没想一把拽过他胳膊拉向了身后,并且扬起手中的香炉对那前方地面的暗影沉喝:“快说,你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暗哑的嗓音在求饶,随之火折子被吹,一簇火光亮起,慢慢将幽暗的佛房照得依稀可辨。这时我才看清一个黑影缩在墙角边,火折子就是他点的,不过背着身看不见脸面。
但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没有见过。
手上一紧,是阿平用手掌包住了我的手,有了他暖热对比才发觉这时的我手脚是冰凉的,甚至还在轻轻颤抖。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最初我还当成是阿平在无防备地说话甚至去扑倒对方,结果竟是这个躲在暗角里完全陌生的人,我在后怕。
“你是谁?”
我尽力保持冷静而再问。
只见那人哼哼呀呀地从地上爬起来并且转过了头,也终于看清面貌。
那是一个……贼眉鼠脸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却因留了两撇小胡子而显得成熟并且看起来有些奸猾。
我在打量的瞬间,此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光线昏暗也看不出他脸上是沾了灰还是被阿平的拳头给打青了。只见对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后道:“今儿算是打眼了,居然跑错地了。”
闻言我心头一动,“你是小偷?”
小胡子抬起头朝我咧了咧嘴,牙口上隐有血迹,“算是吧。”
他的眼珠一转,指了指我还举在半空的手,“小姑娘,能不能先把你手中那家伙放下啊,咱有话好说。”
我重哼了声问出关键:“你是从哪进来的?”
门被我栓上了,绝对不可能是从那进的,天窗?将他上下打量,再看看头顶那扇窗的位置,其实这么暗真看不清,但可以估量这五短小身板或许真有可能。
只是怎么会动静这么小?
小胡子摸了摸下巴,贼兮兮地笑了声说:“我如果说是穿墙而入的,你们信吗?”
我的回应是把香炉又举高,他连忙以手遮面求饶:“别别别,问你身后的小伙不就知道了啊,他不是跟我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吗?”
我的身体一僵,确实,当时的情形哪怕看不清楚,也可以肯定阿平与这个小胡子同样不是从门进来的。脑中转了一圈,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还是冷着声喝:“问的是你,废话哪那么多?”
小胡子又是一躲,然后连声喊:“行行行,我说我说,我是从那桌子底下钻上来的。”
桌子?这屋里唯一可以被称作为桌子的就只有是——佛台!
就在这晃神的一霎,忽然那小胡子身形一闪竟然当着我的面钻入了佛台的布帘之下,我的反应没那么快,但有人比我更快!只觉耳旁劲风掠过,眼前一黑,一道身影也钻下了佛台。
我回过神时脱口而喊:“阿平!”
但为时已晚,阿平的身影已经消失。
这时候再多顾虑都放脑后,一个箭步过去伸手要去掀那布帘,却发现手上还抓着香炉,迟疑了下,我没有扔,换了只手挑开帘子,底下黑越越的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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