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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神情複雜,說:「秉燭,我知道你難過,但你不應該懷疑這個。」
「小姨,我不會怨她,我只是覺得,可能是我……」葉秉燭眼角垂著,把不夠重要咽了回去,又說,「可能是我做得不夠好,沒能讓她繼續像以前那樣喜歡我。」
竹溪想說什麼,葉秉燭打斷她:「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叫我。」
竹溪伸手拍拍他的頭,說:「沒有媽媽會來衡量自己的孩子值不值得愛的,再說了,你沒有哪裡做得不好。」
葉秉燭鼻子又酸了,轉身沖她揮揮手:「走了。」
他想給紀向晚打電話,但是時間不合適,只能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揣了回去。
葉秉燭大一還參加了許多社團活動,加了學生會,體驗了一把之後大二就退了,覺得還是賺錢比較重要,因為現在課多,偶爾沒課室友都出去跑活動了,比如今天,周五的下午,就剩下他一個人,跑一趟公司還不夠路上折騰的,但他自己待著覺得憋悶,就去了體育場。
他不怎麼會打球,就繞著橡膠跑道跑圈,耳朵里插著耳機,音樂聲開得很大,他在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麼也沒想,只是盲目地、自虐式地發泄。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一直到跑不動了他才放緩了度,慢悠悠地往邊上走,不知道哪冒出來一個小姑娘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很自來熟地問他:「學長,你是從學生會退出了嗎?就迎看見你,後來都沒再見到你了。」
葉秉燭愣了一下,看見她一直舉著水,不知道該不該接,那小姑娘笑:「學長你拿著吧,剛剛買冰紅茶中了再來一瓶,我跟老闆換了礦泉水,反正我也喝不完,也不認識別人,你就拿著吧。」
葉秉燭這才接過來,在手裡掂了一下,沒喝,說:「那謝謝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在學生會多待,迎就走個形式,算是告個別。」
那小姑娘應該是化了淡妝,五官很好看,穿著運動裝,一身的青春靚麗,又嘆氣:「那太可惜了——對了學長,你應該不記得我,我叫邱粒,跟你一個專業的,院學生會還在我們軍訓的時候去送過水,你去的就是我們的方陣。」
葉秉燭有點心不在焉,笑:「是嗎?」
那段時間這些生可是把學生會的這些學長學姐討論了好幾天呢,葉秉燭的話題熱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邱粒顯得很活潑,看他好像心情不好,又把語調放得更了些,跟他聊了一些有的事情,葉秉燭也跟她笑了笑,心情確實好了一點。
邱粒看他要走出體育場了,拿了手機問他:「學長,能加個聯繫方式嗎?雖然你人不在學生會了,但是以後有什麼輕鬆好加分的活動我第一個叫你。」
葉秉燭這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痛快地拿了手機加了微信,這才看見隔著七個小時時差的紀向晚在半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消息。
【棉花糖:我聽小姨說了,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也不跟我說】
【棉花糖:晚上給你打電話,我也想你了】
棉花糖這個備註還是那天逛了遊樂園之後改的,就是因為那天接吻都是棉花糖的味道,現在看起來終於覺得有點羞恥。
邱粒不小心看到了,加了微信後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學長,你這麼浪漫啊,給你對象備註這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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