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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级谋杀2（第3页）

楚行云忽然把笔记本合上，把尚在尖叫呐喊的江召南的鬼魂封印进那段录音里，随后把笔记本扔到地板上，一个翻身跨坐在贺丞的大腿上，捧着贺丞的脸喊道：“看着我，贺丞！看着我！”

贺丞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种迷离绚烂的幻境，再一次游走在谵妄与现实之间。和前两次一样，贺丞很快就苏醒了，他像是做了一场梦般脸上浮现片刻的迷茫，直到对上楚行云的眼睛，才发觉他的思想又一次不受控了。

他疲惫且懊恼地闭上双眼，往后仰靠在床头，紧皱着双眉自言自语道：“我是怎么回事？”

楚行云迫使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问：“你看到什么了？”

像是炸裂的烟花化成的灰烬，贺丞眼中再一次浮现出厚厚的一层散着余温的烟烬。他把楚行云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牢牢握在掌心里，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他说的我全都看到了。女人、蝴蝶、鲜血、尸体。”

说着忽然把楚行云的手攥得更紧，用力得似乎要抓碎他的骨头，看着楚行云的眼睛急切地问，“我和他不一样对吗？”

此时贺丞注视着他的眼神那么彷徨、无助且悲伤，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岸边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一旦放手，贺丞将死无葬身之地。

楚行云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贺丞，是我的小少爷。”

贺丞闭上眼亲吻他的掌心，然后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依偎着他说：“你不能离开我。”

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楚行云抱住他，温柔地抚摸他的颈背，轻轻笑了一下，说：“放心。”

贺丞把他的腰箍得更紧，紧到两副胸膛紧紧贴合，心脏跳动的声音混杂一处，分不清谁的心跳更紊乱更汹涌。

贺丞沉默了半晌，埋头呼吸着楚行云身上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沐浴液香味，用低得只有楚行云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像个疯子一样渴望你，所以求你一定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其实我很羡慕那些被你抓起来的人，你给他们戴上手铐，给他们一个宿命和结局。我也想被你用手铐牢牢锁住，变成你的影子，跟随你找到自己的宿命。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无论你为我指引的结局是悲还是喜，是生还是死，我全都听你的。只要你把我带在身边，别离开我。”

楚行云没说话，只是温柔地揉了揉贺丞的后颈。

贺丞又说：“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有任何压力，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事我都支持你，你不想做的事我也不会逼你。就算你不想跟我上床，我也不会强迫你。”

楚行云眼角一抽，啼笑皆非道：“怎么又扯到这事儿上了。”

他把贺丞圈住自己腰的双手拿开，翻身从贺丞身上下来，抖开被子躺了进去，“睡觉，你关灯。”

关了灯后，房间里很暗，只有从落地窗窗帘缝隙间渗进来的丝丝月光洒在地板上，驱散了室内一层很淡的黑暗。

虽然贺丞没动静，但是楚行云知道他没睡着，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贺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楚行云向枕边扭头看了过去，只能看到贺丞隐约的侧脸轮廓，说：“过来。”

贺丞也扭头看他，没动作。

楚行云低低笑了一声，埋在胸膛里的笑声低沉且酥软，他又催了贺丞一句：“过来啊，给你喂药。”

即使光线很暗，他也能看到贺丞的眼睛霎时便亮了，随后一道人影朝他压了过来，嘴唇被熟悉的触感和温度包裹。

他们在黑暗中抱着亲了两回，楚行云想趁机占贺丞便宜，于是用力把贺丞的舌头往外一顶，和贺丞拉开一段距离，捏着贺丞的下巴，说：“叫哥。”

贺丞被他捏着下巴，不得已停下，但他很有骨气，道：“不叫。”

楚行云在他下巴上轻佻地勾了一下，笑：“听话，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

“亲你一下。”

贺丞很不屑地撇了撇唇角，再次向下逼近：“这种事我可以自己做。”

楚行云微微偏开头，扶住他的肩膀，笑得很是耐人寻味：“真不叫？”

贺丞到底是怵他，见他坚持也就遂他心愿，在心里酝酿了大半晌，才极轻地叫了一声：“哥。”

楚行云一听，打心眼里感到高兴，比得了儿子被叫爹还高兴。他把贺丞的后脑勺往下一压，在贺丞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说：“哥赏你的。”

说完在贺丞肩上用力推了一把，“睡觉。”

岂料贺丞压在他身上不可撼动，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拖长尾音黏糊糊地又叫了一声：“哥——”

楚行云：“……”

他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坑很深，看来今天晚上是跳不到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