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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眠轻咳一声:“你猜它为什么叫帕帕?”
“帕帕拉恰。”
江屿眠:“……”
他原本是要借猫和狗的名字来解说他们的缘分,没想到林鹤书一眼看穿,后面的话就变得没意思起来,只好回到名字本身:“那天它合作的模特,展示的珠宝是帕帕拉恰。”
“帕斯卡后来回来过。”
他这用词也不难猜出回来又跑了,江屿眠笑他:“你没抓它?”
“它见过外面的世界,这是它的选择,或许对她而言这不是流浪,被我收养才是禁锢。”
江屿眠愣了愣,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林鹤书抓起一把沙子握在手中,越握越紧,细沙从指缝间落下:“江屿眠,我也留不住你。”
他的衣袖挽着,握沙的时候,能看见手背上、胳膊上的经络,很性感。江屿眠盯着他的手,思维缓缓跟上来,他没有轻率地回答,而是问:“为什么要留?”
“互相喜欢就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不快乐了,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当初,让你不快乐了?”
不快乐应该也不算。
准确来说应该是,不能给他快乐了。
他们离得太远,隔着时差,又隔着林鹤书从早到晚的课表,他们只能见缝插针地联系。
林鹤书不是多主动的人,不会隔着电话给他说很多好听话,这么远的距离,他很难吸引他,何况对江屿眠而言,那是全新的世界。
林鹤书周末时间多一点,但江屿眠每周都有不同的安排,有次去酒吧没有接到林鹤书电话,回拨之后只听见忙音,之后又因为手机被偷,阴差阳错地有两天没有联系。
这似乎是一个开始,他们渐行渐远的开始。
江屿眠说不清他们为什么分手,因为他们确实没什么剧烈的冲突,就连分手当天,江屿眠的回忆中也更多的是林鹤书的缄默。
他到现在都记得林鹤书在雪中凝视他的神情。
那天他刚滑雪回来,在楼下看见一个拉着行李箱的身影,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走近了才发现是林鹤书,他诧异,但是快乐地跑过去抱他:“你怎么忽然来的,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说的是某些情侣消耗品。
林鹤书问他:“你去哪里了,电话一直不通。”
“滑雪,那边一片都是野雪,比雪场干净多了。”
林鹤书没有说话,江屿眠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不赞成,强调:“我是成年人了。”
“你想过出意外的可能吗?”
“哪有那么多意外。”
“雪场……”
“哎好了。”
江屿眠又一次抱住他,打断他,“你难得来,不要说这些了,你先上去还是在这等我?我去买套。”
“要不还是开房吧这里隔音不好。”
林鹤书坐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又在楼下等他一整个白天,眉间有难掩的疲色:“我后天有考试,这两天是复习假。”
江屿眠的兴致一下跌落,不远处一对同性情侣嬉闹着走过,一点都没有收敛地讨论今晚去谁家过夜。
“这恋爱谈的,分了算了。”
话是自然而然说出口的,江屿眠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去看林鹤书的神色,他似乎没什么不悦,只是凝视他。
江屿眠被他这样看着,想要反口都拉不下脸,他期待林鹤书拒绝,心里却隐隐觉得他不会,林鹤书也确实没有。
他静静看了江屿眠很久,只是看着,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发梢,晚风也静悄悄的,它们都在静默地见证这场离别。
不知过了多久,林鹤书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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