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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不起,我”
郑知微憋了许久,才打破了巷子里的沉默。
宋澜站在原地未动,她只是盯着郑知微身后墙面的灯,那般清楚地照亮了整个郑知微,于是,她也看清了郑知微额角那一条肿胀狰狞的伤痕。
宋澜走上前去,指了指她的额头,问,“这里,怎么回事?”
郑知微堪堪碰了一下额头,才回过神来,却紧闭着双唇,不作回答。
“工作受伤了?”
郑知微摇头。
“磕着了?”
郑知微仍是摇头。
宋澜叹了很长的一口气,疲惫不堪。
郑知微心里发紧,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我要回去上班了。”
宋澜见她低垂头,有意地要把自己的额头埋入更浓的黑暗。宋澜心疼不已,她忍了忍,把所有的疲惫与心疼都如数压抑,最终只是问,“刚从家里出来?”
她似是想起上次在小区门口遇见郑知微的样子,追问着,“你爸打你吗?”
郑知微顿住脚步,却还是摇了摇头。
宋澜有些烦乱,她看着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的郑知微,只好伸手拽起她的手腕,有些严肃,“走。”
“去哪儿?”
郑知微快步跟上她。
宋澜不说话,只是拉着她。
一只手带着冬日的寒冷,不甚用力,只是不多不少,握住了郑知微的手腕,紧接着,更冰凉的触觉一寸寸攀上宋澜的心口,她心底发寒,总觉得难受。
她们一路走,从巷子深处走回主街,从黑暗走入光明。
当主街的热闹与灯火嘭得一下打向宋澜时,她手指用力,紧紧握住了郑知微的手腕。
她想,她总归还是企盼,有一日,自己也可以那样无所顾忌地带着郑知微走在充满节日气氛的每一个街道。
不言旁他,只言祝福,只论拥抱。
耳边迎来嘈杂。
宋澜收住心思,拉着郑知微走进街边一个药房,买了一瓶消毒酒精,一袋棉签,就将她摁在药店外的椅子上,说,“痛就告诉我。”
她言简意赅,面色凝重,郑知微知道,宋澜有些生气。
所以,她只好乖巧地仍由摆弄,即便是痛也只敢忍着,憋得耳朵发红。
宋澜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放轻了手中的动作,一边擦药一边呼气,企图用一些微弱的凉风缓解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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