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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痛得要命,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好受些,徒劳地吻着她的额头,“我在这,没事的,喝了药就不疼了……药马上就来了。”
她一边哭一边凄惨地说:“我要死了……我都看不见,看不见你了……”
楚青崖被她说得眼睛发红,颤声道:“阿蓠不会有事的,乖,不哭,我就在这,你摸摸……”
她冰凉的手扣住他,睫毛一扇就挂下一串泪,他胸前濡湿一片,凉得心里发慌,真怕她晕过去,“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陪阿蓠,不要怕。”
她哭了一阵,呜呜咽咽地道:“她们都说成了亲来月事就不疼,怎么我嫁给你反倒疼起来,定是……定是你不好……”
楚青崖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让你打。”
他握着她的手,朝胸口捶了几下,“夫人消气了没有?”
江蓠哭着哭着又没力气了,趴在他怀里,眼皮渐渐合上。
楚青崖想给她喂些热水,稍稍一动,她就抽噎起来,娇得过分。
他终究怕她口干,托起她的背,伸臂从床头捞了只茶杯,先喝一口试试冷热,然后放在她唇边。
江蓠闭着眼,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脸一偏,埋在他衣襟里,微弱的鼻吸喷在锁骨上。
“阿蓠真乖。”
他轻声道。
很快药就端进了房,楚青崖哄着她喝,她此时也不敢不喝,只是喝一口,就要朝他哭两声,说这个难喝,讨来他不厌其烦的安慰,才肯继续咽。
一碗药配了几十句甜言蜜语,这才得以灌进肚子。
楚青崖抹去额上的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和她一起倒在枕上。
江蓠扒着温暖的身躯沉入睡梦,汗缓缓地收了,嘴唇也有了血色,然而没睡多久,饥饿就让她恢复了意识。
有什么东西弄得她身子发痒。
她睁开眼,这回能看清周围景物了,却见一个黑沉沉的脑袋埋在自己身上,到处嗅嗅。
楚青崖原本只是用热棉帕给她擦身子,把她里衣解开,忽然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先前出汗,把这气味盖了过去,他凑到肌肤上,左闻闻右闻闻,把她全身闻了个遍,确认这是龙脑香,加了些白沉香一起熏的。
他历来不喜熏香,府里的香料只有御赐的几种,里头没有龙脑,更没有给她带去国子监。
调香人是个高手,闻之清淡,香气却渗入体肤,留了至少两个时辰。可普通监生,即使是一品大员家里的子弟,也不一定把这两味香料带到读书的地方。
江蓠被他闻得烦,推他:“你是狗吗?”
楚青崖撑在她上方,眼眸深黑,“你早上见了谁?”
她哑口无言。
“你身上都是他的气味。”
他恼怒地咬上她的唇,“你们做什么了?”
她推不开他,累得直喘。
瑞香在外间喊了声:“大人,饭菜好了,快让夫人吃些吧。”
江蓠借坡下驴:“夫君,我饿了,再不吃要饿死了。”
楚青崖冷哼:“日日都说死,也没见你……”
“我肚子疼,好疼啊。”
她换了个借口,春山微凝,眼里水光盈盈。
楚青崖一时分不出她是真疼还是假疼,总之应该是真饿,沉着脸把她拎起来,拿柔软的狐裘裹了一圈,在身后塞了两个圆枕给她靠着。
厨房专门做了些清淡吃食,还有补元气的五红汤,他拿托盘端了来,手执调羹一样样喂她,她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
还没吃一半,江蓠皱着眉头又开始疼了,可理智告诉她应该吃下去,哭丧着脸嚼饭菜。
楚青崖纵然有气,看她这副可怜样,也说不出重话来,“什么大事值得一宿不睡?今日还劳神,当身子是铁打的?我只是一日没看着你,你就这般胡闹,以后不许住在外头了,我盯着你吃药睡觉,就是天崩地裂也不许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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