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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领导疑虑急问情（第1页）

九

本来应该是风光的会，队委会统一意见，对知识青年的想法给予支持鼓励。使他们在广阔天地里敢想敢干，放开脚手，大显伸手，大胆创新，在生产实践中经受考验，锻炼成长，尽快成长为一代新型农民。不想小小的一个生产队，意见不统一，分歧如此之大，在这点看法上，过了队长的思维。散会后，除会计6小明，出纳6德全俩心里不乐意离去外，副队长6德民，妇女队长菜小兰和贫协主住6德寿，自愿留了下来。他们很是理解队长的操持，需要队委会的支持，才不会跳光杆舞。一个好汉三个帮哒！何况操劳生产队几佰人的队长。

“几位还有啥意见?“队长回过神来，见他们还没有离去的意向，忙问候道。听到队长问话，菜小兰率先说道：“队长哥！虽然我们挺了你，有些事我们还是闹不明白，大战洪五月这么忙，你还有时间召开队委会，提那丧气的梨树?“6德民和6德寿见妇女队长表明了意见，他俩也望着队长点头，表示确实如此，也是大家心存疑虑想不明白的。

队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坐下。然后摆到，都说久等必有一闪！于今我们那梨树湾梨树怠慢了这么多年，总该展现风貌，挂果挥经济效益，贡献社员群众了吧！说来也怪，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对那梨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当下。竟是来我队的知识青年，竟神不知鬼不觉，对梨树如此感兴趣！亲睐。据他说还很有一套，使其梨树重展风貌，焕新貌果实累累。你们说怪不怪？当时我没有所动，认为年青人是心血来潮，不知天高地厚，乌龟打屁，冲壳壳！再说我们也不知他虚实，更不晓得他的深浅（技术）。又一思量也蹊跷，一个城里娃，竟然对梨树如此热衷，实属少见。还是梨树湾处于烦人，无人问津时，竟有人自告奋勇，毛隧自荐。是不是过了人们的意想?是不是偶然之中有必然，天意！难道真是久等必有一闪么?象人们无事吹嘘的笑话一样，千年石头等人来?!说实话，队里那片梨树，这么多年来，是队里的累赘，更是队长心上的结。要排除累赘，解开心中的结，唯有使其挂果，才能不负众望！我忧心忡忡了好一阵，才考虑让大家分析，斟作一下。在刚才的队委会上，出了我的预料，不想会计、出纳，那么认真，叫我如何采纳?本想放弃，几佰人的生产队，奈何了队长一家?放弃吧！三十斤的羊子，四十斤的卵子，拖一天是一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摆到此，队长看他们一眼，又拾起了信心说道：“谢谢你们几位的好意（肘起），使我重新燃起了初衷，重新拾起了带领社员群众走出困景，过上好日子的决心和信念。“队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他们点点头，加重语气说道：“所以就这么定了！“

“队长决心没有错！“几位笑着向队长伸出了大拇指。菜小兰继续说道：“队长！是该支持年青人的想法，使他们敢想敢干，工作中才有朝气，特别是有文化的知识青年，见识肯定前。再说队里那片梨树，反正长在那里，也没有人敢动，他俩决心那么大，万一捣鼓成功了，岂不为美！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吗！你们说呢?““那当然！那当然！“听着妇女队长说到动情处，都认为：言之有理！6德民、6德寿俩，连连点头称赞，更是赞不绝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凭预感那些梨树应该有起色了！“队长说这话时还惦记着：久等必有一闪！他也相信巧合，更多还是相信科学技术知识的魅力。歇口气又说道：“下午听到俩青年提起梨树之事，我就一阵欣喜，确实是我高兴得太早了，不假思索。碰了一鼻子灰后，也感觉到自己太幼稚了。他们的具体操作方法，咱一概不知，就急着告诉你们，也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幼稚病，而该向你们作检讨！“

“队长！作什么检讨？告诉我们的好！大家斟作，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吗！“久不吭声的副队长，也咧嘴一笑。这时，见队长拿过一个竹篓，搁到桌子上说道：“说了这半天，大家都空着嘴，来！裹一根，今年的头烟，可能口胃有点淡，大家尝尝！“

“嗯！“这副队长、贫协主任，都是老烟民了。见队长拿出烟，也不客气，争先恐后动手掐着烟叶裹起来。还是副队长手脚麻利，他率先裹了一根，刁在嘴上点着火吧嗒着。副队长也有四十五六岁了，长队长四五岁，而又小贫协主任四五岁。平时他少言寡语，一吃烟话也多了起来，可能是尼咕叮的作用。再说大家嘴都堵了，唯独妇女队长菜小兰嘴闲着，她不抽烟，想起身回家，看样子他们忙后（抽烟）队长还有话要说，很多次都是这样，只得静坐一边，看着他们抽。在三个烟民的吧嗒声中，瞬间屋里弥漫着烟雾和刺鼻的烟叶味。菜小兰心中不悦，很想说你们熏夜蚊子么?但她并没出口，只扬起手在鼻子跟前挠着。她小副队长三岁，与副队长隔个院子，她老公叫6德六，四十七八岁，是个泥瓦匠，农闲去外面做工挣钱，当地称着搞副业，与副队长平辈，6德民喊他着哥，自然喊菜小兰为嫂了。开始菜小兰不好意思，认为6德民大自己几岁，还喊自己嫂嫂。又一想，嫂嫂就嫂嫂吧！反正嫁的男人比他大。就这！成了他调教的笑柄。这同辈的哥嫂，时有在一起干活，总会生出一些荤言趣话，打情骂俏，活跃气氛，自不在话下。男女搭配，劳动不累！乡间的名谣：哪有田间不长草?哪有兄弟不嬉嫂！由此道出民情的欢悦与活跃。

6德民吧嗒了一阵，样子已过足了烟瘾，见他眯着眼睛，拔下嘴上的烟，吐了一泡口水，冲菜小兰笑笑，开了口：“嫂嫂！正事念你妇女队长，无事就是嫂嫂！“

这妇女队长也是经风雨，见世面，久经沙场的人，也会逢场做戏，用她的话说：大小都见过，不虚场！晓得牛跷尾巴，又该拉屎了！才含笑着说道：“不必绕弯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菜小兰出口，也是话中带刺的。可这6德民也是在茨芭拢拢钻惯了，不惧！听着嫂嫂的话，反而心中一乐，吧了一口烟。皮笑肉不笑地慢开口摆道：从前有表兄表弟俩，表兄爱抽烟，自己的田地种植烟叶抽尽，还要借钱买烟抽。为此摞下一屁股债，至此衣破栏篱，老来孑身一人，老婆也沒有娶上，老来悲矣。这表弟勤俭持家，偶尔喝点小酒，暖暖身子，却从不抽烟。他却将每年不抽烟节省的钱，凑够买了一头小黄牯牛，闲着没事总是与牛形影不离，牵着放牧。几个月来，小黄牯茁壮成长，己经膘肥体壮。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个风雨飘摇的雨天，黄牯牛贪青，挣脱放牧的鼻绳，犟着伸长脖子啃着岩边的草。哪知雨天打滑，突然踩虚了脚，掉下深谷一命乌呼！摆到此6德民故意停下来，伸手做着动作，笑笑继续说道：“表弟好生悲丧哦！跳下岩抱着牛脖子哭着：可惜我那不抽烟的牛喔！“

知道他暗喻谁?！听到此，队长和贫协主任，只是抿紧嘴，暗笑而不吭声。菜小兰也不傻，笑着针尖对麦芒般回道：“那年我叔叔收购烟叶时，带回一头牛，说来你们哥子不信，它光啃烟叶不吃草！“贫协主任抢着回道：“都是牛！“由此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牛是人类的朋友，有什么不好！“这时，队长开了腔。认为是时候了，他要带领这几位同仁，去保管室见见这位对梨树有招的奇人，是大家开开眼界，共问拿捏拿捏。

正蹶着个屁股烧火做饭的方敏，生来暴到，初次烧农村的桔杆，简直摸不着火门一样。桔杆都是上月刚收获打下的，时间短，又没有晒，也就半干吧，加之灶也是刚垒的。湿材湿灶遇生来暴到，那火是烧不烧得燃?可想而知。莫说城里娃，乡村老煮饭的家庭主妇，遇到这种情况也觉得窝火。方敏很是恼火又不服气，材草填满灶洞又点不着火，点着火填进去火又熄灭。这样扯出来填进去，填进去扯出来，往返折滕了好一阵，差点擦完了一盒火柴，锅里的水也没有烧开，真是哭笑不迭。见队长几人的到来，他腼腆着退到了灶后，望着副队长，贫协主任，妇女队长一阵窘迫，自己也不认识他们。只好向着队长开口问道：“队长！有事吗?“

队长望了他一眼，再看黑仍冒烟的灶洞，见方敏双手背不停揉着被烟呛得流泪的双眼，他心中一笑：到底是城里娃！看眼前他什么都明白了。急忙说道：“材湿，不用烧火了，明天找些干柴来，等会去我家宵夜！“听此话方敏一阵转忧为喜，有种久违了，巴心不得的感觉。刚才他为点燃灶火做饭解决晚间温饱，费了不少周折，折腾了不少时光，弄得屁滚尿滚，到眼前灶内还是黑沽浓咚，有火无苗，一阵阵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见他们的到来，方敏不停地揉着眼睛点着头。队长接着手指他们仨，对方敏逐一介绍到：“这位是副队长6德民，贫协主任6德寿和妇女队长菜小兰！“

方敏站着听完队长的介绍，他毕恭毕敬地站直，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开口说道：“您们好！“当然方敏不用介绍，他们也晓得是新来的知识青年。

队长手一招对他们仨说道：“找地方坐下，站着不是个牌子！“

“你们铺上坐！“队长的话惊醒了一旁呆站着的方敏，他手忙脚乱的朝床上一指开了腔。农忙季节，庄稼人的身上都是沾灰带泥，哪能朝铺上坐呢?方敏心中也明明清楚他们不会坐铺上，可这是礼节呀！

“哪能坐铺上呢！这多少坐的！“队长一口接过话，順手扯出一个碳筛垫在屁股下。见队长说着话坐下了，他们仨也转过身一阵寻找。副队长拿了把大笤帚，贫协主任扯过耥耙，妇女队队长滚着围席，他们围坐到了一起。方敏见大家都动手垫着屁股坐下了，脸一红，转身在灶边抓了一把麦杆，和他们坐到了一起。队长斜了一眼方敏，看他那坐姿，心中一些安慰：能和我们捏到一起！还是6德民眼贼，又要盯着妇女主任找乐子了，开口说道：“还是我嫂嫂精灵?看她坐得多软和！“

“是哟是哟！怎么样?人不精灵死吃亏，红白喜事尽挑水！“菜小兰顺势而，故意傲气地回答。虽然显得比他们坐得高了点，但自己一点也不介意，屁股还故意顺着软和的围席扭了扭，样子很神气：“你说哟！“还挑逗。6德民啷会就此住嘴?斜了她一眼，继续笑道：“嫂嫂！你是坐起高，立起矮，走着一个长摆摆！“

“你才是狗呢！“菜小兰脸一红，坐正了身子。6德寿听着他俩的荤言趣语，并不达理，只是吧嗒着烟微笑着。

“年青人在场，该忍点嘴！“队长忍住笑，抬高嗓声提醒了一句。见大家都抿紧嘴，才继续说道：“方敏！年青人装耳朵聋，他们没文化！“

方敏望了一眼队长，嘴一咧，低下头去，好歹并没吭声。队长见都坐下了，望了方敏一眼，面带微笑说道：“今晚大家抽点时间，队里的几位领导来看望你一下，虽然队里环境艰苦，你来时也说得好，路边有个缺，你过得我过得！“

“嗯嗯！“队长话还没有说完，方敏赶紧站起身，红着脸抿紧嘴只顾点头。队长见他紧张地站着，示意他坐下，说道：“别紧张！从今起就是常见了，就象你家里人一样随便就是！“

“有啥紧张的！就像平时大家坐在一起，摆农门阵一样。“贫协主任，妇女队长，也向他笑着，示意他别紧张更别见外。见方敏红着脸坐下了，队长才正而八经地说道：“你上午说到的梨树之事，刚才我在队委会上提了一下，大家都很重视，眼下专门为此而来，想听听你的介绍，大家开开眼界！好让穷途末路的梨树展现新貌！“

“嗯嗯！“队长话未说完，副队长、貧协主任和妇女队队长，他们仨异口同声地点着头，看样子都等不及了，表示愿意听他的高见。

“嗯！“方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中一热，差点溢出泪来。特别是听到队委会还说到此事，而且队领导，几乎都来关心此事，可见乡村人对新鲜事物的重视程度，及对科学技术的渴望。更不象城里个别人认为的那样，乡村人愚昧，对新鲜事物不感兴趣，又不注重科学。此时他真想扯开喉咙大吼一声：错！想着这些他迎着队长腼腆地说道：“队长及各位领导，不是我跟你们说空话?队里那梨树那样疯长，既费地力又不挂果，是一种浪费，实属可惜，如果要按梨树管理的一系列科学技术实施?那可颗颗都是摇钱树！一定会产生经济效益的！“

“啊！“听着方敏近似乎夸夸其谈的大道理，副队长、贫协主任和妇女队长相互扫了一眼，都吃惊地望着他。认为他如此年青，嘴却巧舌如簧，能说会道，是不是忽悠队长?甚至对队长有怨，这么忙的日时，却为梨树而被忽悠。显然是带着不满情绪，副队长提高嗓声问道：“请问方年青人?你如此年青，又是高中毕业，走出校园时间肯定不长，有那么多时间接触了解梨树吗?知道梨树的管理技术吗?莫......“

方敏听副队长话的尾音，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及惊呀程度，便愣在那里。随后他心中一惊，即刻意识到，诸位领导是嫌自己年纪轻轻，知事多了，过了自己的年龄阶段，有嫌是游嘴滑舌而不靠谱！才有如此疑虑和眼神，不怪他们！因为缺乏了解，怀疑很正常。想到此他一阵放松，心里升出一种安慰，于是抬头望着他们，说道：“诸位领导，我虽然走出校园时间不长，但在梨树园走了多少次?就记不清了。对梨树不说全面掌握，至低有一些了解！“说完很自信地看着他们。

听着方敏近似乎背书一样的说词，他们更觉得离谱了。看他那神气，都不由得“啊！“了一声，认为大家都被他忽悠了！只是队长一阵左右为难，从方敏和副队长两人的答话中，知道了双方的不认同。他很想开口说服副队长，让他相信年青人的思路和见识，不能做哽而打消他们的积极性。自己对方敏确实不了解，缺乏说服力，而步刚才会计、出纳的后尘，弄得双方都难堪。队长看在眼里，为了使队委会几位打消顾虑，而要方敏亮明底细。譬如方敏说，他经常去梨树园?还了解梨树的管理经验?这就有疑问了。珍对这些潜在不信任因素，必须要他队长来澄清，才能消除疑虑。思量到此队长娓惋地说道：“方敏！大家对你的话可信度差，不是挑刺，刚才你出口了解梨树，经常去梨树园。这就有疑问了，我们不明白的是，你一个城里年青人，了解这些根本沒有用，因而要你作解释！“

“对！是这么回事，也是大家心中的疑虑！“听队长之言表明了大家心中的话语，几位一致点头称是。简直是：一语道破了实质！方敏立即明白过来，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