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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壬咬牙赔笑,转头面对裴安时,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我与将军一直在商议要事,如何得知贵夫人的下落?裴大人怕是寻错地方了。”
也就是说,计划失败了?
裴安悄悄抬眼,却刚好撞见裴云川的眼神,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像是一面明镜,将他所有的心思都照的一清二楚。
裴安慌忙垂下眼眸。
裴云川又道:“她为何呆在这十里亭?”
“我与夫人来这儿赏梅,却不慎踩空,夫人摔伤了,我便回去叫人。”
裴安垂着头,让人瞧不见他的神情:“回来的时候便不见夫人的踪影,我、我听闻张大人就在这附近,便想来问问他有没有瞧见我的夫人。”
裴云川皱眉:“你将她一人留下?”
“我、我也是没办法!”
裴安急了,他缓了缓,意有所指的叹息:“我身上的毒尚未解清,没什么力气,若贸然留下,只怕我跟夫人两人都会遇难,只得委屈我夫人,小叔,我心中也是难受的很!”
“那为何要出门?”
裴云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作为男人,你丢裴府的脸便罢了,可偏偏你是我裴云川的侄儿,传出去,本将军要如何震慑三军抵御外敌?”
裴安不说话了,张志壬根本不敢插话,他抬头看着脸色沉静的裴云川。
直到裴云川出来之前,张志壬其实一直都跟坐在帘后上药的裴云川对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张志壬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好似裴云川刚才若不在这里,才是合理的。
可他偏偏一直都在,还有自己这么个见证人。
张志壬垂下头,心道裴云川并非传言中那般好对付的人,这次的事情,他跟裴安怕是都要摔个跟头。
裴安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裴云川说话难听,他爹是裴府的嫡子,裴云川不过一个庶子,说白了就是裴家的下人,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同他说话?
他想呛声,但他不敢,也不能。
“我已派人去寻柳玉瑶,你便出去等着吧。”
裴云川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内堂走去:“也好在寒风中清醒清醒,掂量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张志壬没管神色恍忽的裴安,拢着衣袖朝外走去,他垂着头,慢慢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细节,正当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时,他突然被人用麻袋套了头,随后脑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他正跌落在一处雪地,四面环高,显然是一处低洼,张志壬想要站起来,脚踝处却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撩起衣摆,他的脚腕处血迹斑斑,不知为何所伤,张志壬气的捶地,咬牙切齿的自怀中摸出火折子,燃起一束烟火。
张志壬走后不久,裴安焦虑不安的在大堂等着。
不一会儿,披着雪狐厚裘的柳玉瑶便被人扶着进来。
脸色苍白、眼角泛红、步伐虚浮,仿若被风雨折磨了一夜的娇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裴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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