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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期先将折好的被子抱到一旁,再拉起床单,使劲抖了抖,扬起的粉尘呛得他使劲将头偏向另一侧。抖了好几下,才将床单铺开,然后,爬上去细细抹平,最后,将被子放了上去,铺平。
这才侧头看向长歌,“我铺好了。”
长歌抬眼看他,微微一愣,然后,侧过头去清咳一声,“你等下,我给你拿盆水来。”
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旋出了屋子。
秦子期摸摸脸,他刚刚没看错吧,他好像看到了长歌嘴角隐约的笑意。
长歌一手撑伞,一手端着盆水很快就回来了,放到他面前,道,“洗洗吧。”
“好!”
秦子期应了一声,将手放进盆里,水立刻就黑了,他猛地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看长歌,果然看见她还抿着嘴笑着。
他的脸腾地红了,连忙捧起水洗脸,心里懊恼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脸上有雨水,很容易就沾上尘土了,他刚刚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等秦子期洗完脸,长歌便拿着伞,抱着衣服准备离开。
“将军!”
秦子期在她临出门时喊住了她。
长歌脚步一顿,秦子期连忙改口,“常小姐!”
“什么事?”
长歌并没有回头。
秦子期几步走到她面前,低着头,“马车很小,你们两个人坐在里面,坐着都把腿伸不直,不如,不如你就在这里睡吧。我们一人睡一半,明早趁他们没起来的时候,你再出去,行吗?”
半响没有听到长歌的声音,秦子期的心跳得很急,不断的重复着,“那马车真的很小,睡不下两个人的。”
更何况没有多余的被子,也不知道她的伤好全了没有,这样冻一晚上,会不会又对身体造成损伤。
“秦子期,”
很久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响起,“当年我离开之时,我记得我已经说明了你的清白之身。”
长久以来埋在骨子里的疼痛,在此刻又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秦子期的嘴唇有些发白,“是的。”
“那么,你现在,现在……”
长歌看了看他梳着的已婚发式,问了另外一句,“再嫁是不是需要我写休书?”
“不!”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猛地抬起头来,“一生只爱一次,一生只爱一人,子期已经寻到了心的归宿。”
“即使这归宿并非良缘?”
长歌问了他这一句。
秦子期看着她,眼睛慢慢清亮,似乎先前几乎要夺眶的泪水在瞬间消失了,他笑,“为卿之君,吾所愿尔,终生不悔。”
即便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爱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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