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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子安闻言心里一惊,这位潼娘子来历不明,王府怎么能留下这样的人,更何况是留在老祖宗身边。
好在沈舒并没有答应下来,摇头婉拒道:“我此番出门,其实是想去应府求姜神医开方救人的,谁知那从厉公子口中得知,姜家竟然已经……”
她说着红了眼圈儿,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我这几年一直在家侍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不知生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已经无法再去向姜家求助,我也只好先回家再另做打算了。”
刘旭琨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敢问潼娘子可是与姜家有旧?”
沈舒垂眸道:“我家久居深山,五年前,姜潼姜神医游历到湖广,进山采药受伤,曾在我家借住数日,见我喜读医书,所以常常点拨于我,令我受益良多。
“这几年家人有病在身,我想尽办法也不见效,便打算厚着脸皮登门向姜神医求助,谁知……”
“阿潼五年前的确去过湖广,因为采药受伤所以不得不借住在一户人家养伤。”
刘旭琨有些激动确认道。
厉子安却依旧心怀警觉问:“敢问姜神医当时是受了什么伤?”
沈舒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右腿膝盖严重扭伤,养了足足两个月才好利索。”
原主生得一双杏眼,但是配上她此时的眼神,却丝毫不显得真清纯,反倒有种将人一眼看透的犀利。
厉子安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太得劲儿,竟生出几分自己不该这样一直怀疑别人的念头。
“不错,的确是这样!”
刘旭琨越确信,当初姜潼受伤之事,只有家里人知晓,并未向外宣扬,沈舒如果不是当事人,绝不可能知道得这样详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跟阿潼的故交,当真是……”
沈舒诧异看向刘旭琨,问:“刘大夫也认识姜神医么?”
“我师从于阿潼的祖父,几乎可以说是看着阿潼长大的,她要唤我一声师伯的。”
刘旭琨道,“你家人是什么情况,如果不嫌弃可以跟我说说,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真的?”
沈舒双眸一亮,但是又有些说不出的犹豫,甚至连眼尾和耳垂都肉眼可见泛起红晕,“我家人的病……不知可否借纸一用?”
“当然,咱们去我的书房详聊,不要在这里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来到书房,沈舒便开始奋疾书。
刘旭琨与好奇跟来的厉子安一边等待一边喝茶。
半晌后,刘旭琨拿到沈舒写好的笺纸,一看内容登时就愣住了。
难怪沈舒刚才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笺纸上面赫然写着——男,十九岁,意外伤及石门,致阳|痿不举……后面详细写了症状,还罗列出几个已经尝试过的药方。
刘旭琨身为医者,对各种毛病见的多了,倒也还算镇定。
反倒是凑在刘旭琨身后偷看的厉子安,此时止不住尴尬,努力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去看沈舒。
沈舒抓到机会,小指轻拂,将早就藏于指甲内的药粉分毫不差弹入厉子安的茶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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