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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从舞台往回走的人从身边路过,声音从清晰变模糊,李清州转头多看了两眼,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再上前几步走,已经能看到台上的过于明亮的灯光。
呼出一口气,他抬脚走进光下。
四周黑沉,台上明亮,周围人影不断。
“嗒”
脚踩在深蓝地面上,出微不可查一声响,隔着重重人影,他抬眼看去,一眼看到了坐在远处的人。
身上穿着件颜色很温暖舒服的浅粉色卫衣,黑色碎垂下,头上戴着米白色耳机。苍白手指扶着耳麦,比耳机的颜色还要来得更淡一些。
旁边的穿着统一的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人笑了下,唇角扬起,眉眼舒展开。
和很久之前记忆里的样子完全重合。
在前面带路的工作人员没有察觉到他顿了那么下的脚步,抬手和那边打了声招呼:“进行到哪了?”
工作人员一出声,远处的调设备的人员和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看了过来。那双还带着没消散的笑意的浅灰瞳孔看来,有那么瞬间,李清州看到那双眼睛似乎睁大了些许。
距离逐渐拉进,近到已经能够看到人扶着耳麦的手的手背上的淡青血管。旁边两个工作人员交流,他低头看向就隔着一个桌子的人,大脑语言不太清晰,话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变成了简单的一句:“抱歉,来的路上堵车了。”
陈一白低头看了眼一边手机上的时间,笑说:“这个时间点确实堵。”
声音和通过电子设备传出的略微不同,没了那种失真感,直接而清晰。
他摘下头上耳机轻放在桌上,转头看向自己的工作人员,说:“这样就好了。”
工作人员于是记下了参数,不再调整。他话不多,但他刚好负责另一位邀请嘉宾的同事话密,觉得两个差别巨大的嘉宾相处起来还怪自然,问:“两位老师之前见过?”
见过是见过,但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正常人应该已经不记得,李清州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旁边的人先点头了,说:“见过几面。”
陈一白二极管一样的脑子选择性记忆的本领挺强,这些记忆刚好在他能记住的点上,一见到人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这是之前见过几面还怪有缘的人。
第一次见面是在B市,阿淮刚杀青,第二面是在剧组,拍司央的时候。
第三面是在Z市,他凑热闹凑到掉帽,这件事不提也行,他主观上人为忽略了,没提。
没想到还真见过,还真记得,两个工作人员一愣,李清州也愣,之后反应过来,一只手没忍住碰了下耳朵,说:“你居然记得。”
往椅子上一靠,陈一白笑说:“那可不,B市那会儿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他姿态很放松,说话语和语调和念台词和平时接受采访的时候有细微的差别,更平常随意一些,说不出来,听上去更耳熟。不是声音上的耳熟,是语调上的耳熟。一时间没想到为什么熟,人一笑,李清州也跟着笑了下。
跟陈一白笑得自在不一样,他笑容浅,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还带着青涩气,耳朵被自己碰得些微泛红。
工作人员打开游戏,他登录自己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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