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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第2页）

齐佳嘉的眼睛直了，手也松开来，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若有所失。

他不希望齐珩揭露他的罪名，却也从没有期待齐珩问出这种话。

姑娘。

为什么我只能和女的在一起呢？齐佳嘉不解，他执着地反复问自己。

其实他想质问的是齐珩，他想问，为什么你不承认我们两的关系，不承认我对你的，我对身为男人的你的爱呢？

齐佳嘉望着窗上自己的影像，手指描摹着玻璃上自己的脸廓。他想，如果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齐珩是不是就会接受他。

车内的气压自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后就一直很低，他沉默着由齐珩领进诊所，前台又带他们见了蒋医生。

今天宋慕霖似乎不在，但齐佳嘉也没心情多想，只是按正常流程让蒋医生在几个仪器前来回照了几回。

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蒋医生便不会多说，但这次检查后，蒋医生含糊地说：“佳嘉，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平时要注意一些……不要太频繁了。”

齐佳嘉本就心不在焉，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红了脸，点点头离开。

打开蒋医生办公室门，齐佳嘉正撞上齐珩和人谈话，细听那正是宋慕霖的声音，他想躲回办公室的时候，被齐珩搂着肩膀带了过去。

他大概听见两人寒暄了一些没营养的话，私人医院的医生都懂规矩也不会问太多，但宋慕霖来搭话一看就是别有用心。齐佳嘉低着头不敢与宋慕霖对视，只是攥着齐珩的袖口催促他快离开。

宋慕霖垂着眼，眸里含笑，用黏柔的视线扫视着齐佳嘉的全身，最终目送这对父子离开。

回去的时候，齐珩先行一步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齐佳嘉皱了皱眉，最后在齐珩锐利的视线下坐到了前排。齐珩上车侧过身帮他拉安全带，两人脸挨得极近，齐佳嘉的鼻息就逡巡在他的喉结附近。

“蒋医生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注意点。”

“注意什么？”

齐珩拉下安全带，手压在齐佳嘉腿上，低头看他。

“正在长身体，不要做得太频繁。”

齐佳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平淡的双眼像在控诉齐珩昨晚的所作所为一样。

齐珩对他的小情绪似乎感到好笑，挑了挑眉，把安全带扣好，捏着他的下巴便粗鲁地吻了过去。

“唔！”

齐佳嘉本就心里窝着无名火，没什么兴致，双手双脚在逼仄的空间里反抗挣扎，偏开头躲过了吻，“放开我，嗯、我不想，放开我！”

齐珩见状，也没有强迫他，捏了捏齐佳嘉的脸就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齐佳嘉气呼呼侧过身，车里很安静，连音乐都没有，到家后他气也消了七八成。齐珩要去公司，放他下车什么也没说就又走了，齐佳嘉看着车尾灯，心里又不免觉得空落落的，回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太任性了些。

齐佳嘉按下电梯，刚刚空出的车库又开进一辆车。那是他家的私人车库，按理说其他人是不能停的，他看了眼打开的电梯门，最终没有走上去。

那车上的人一直不下车，他绕到驾驶证的车玻璃旁，躬身敲了敲玻璃。

车窗放下来，齐佳嘉只看见宋慕霖一双半笑不笑的眼，心中就警铃大作，撒腿就要跑。

糟糕，被跟踪了。

齐佳嘉没有妄图和轿车赛跑，而且也绝不能朝家的方向跑，他只是在车库的车之间穿梭，一点点朝着出口移动。

他听见宋慕霖皮鞋踏地的声音在车库里一声一声还混着回应，他分辨不出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敢让自己的脑袋高于车顶。他攥着手机，急得都摁出了报警电话。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声，齐佳嘉反应很快，挂断了来电。接着，那边发来了短信。

“宝贝，为什么见着我就躲？”

“你跟踪我？”

齐佳嘉敲字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小，指甲磕碰屏幕的脆响充满愤恨。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宋慕霖总是有办法拿一些事情威胁他，最后他只能乖乖就范。

可是他不想就范。

“宋慕霖”

这三个字，哪怕拆开了单独看，他都会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烦躁和厌恶。

“不是说好偶尔会和我见面的吗，我们都多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