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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大概一小时到达目的地,周弥山去泊车,倪迦去小店买了两杯柠檬汁。
这个海滩距离市中心较远,因此相对其他海滩来说人稍少一些,干净又清净。
周末晚上,三三两两的人散步,踩水,周边运作着餐馆与酒吧,闲碎的交谈声与悠扬的小曲,淡淡的光晕笼在沙滩之上,远处,一层一层幽蓝铺开,海天连成片,美而惬意。
倪迦抱着柠檬汁喝的起劲,周弥山喝了两口就拿在手上不动了,他拧眉,道“就这么喜欢”
“就这么喜欢。”
倪迦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就像我喜欢吃酸辣,你口味偏清淡。”
倪迦把吸管从嘴里抽出来,嫣红的唇像闪烁而柔软的果冻。她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却又话里带话的讲
“有些东西,天注定的。”
这几年,她学精了。
酒店这个行业,每年都有大批大批人往里跳,有人混不出头,被碾死在最底层,叫嚣这是个无用的专业,出来只做服务生,廉价劳动力;就有人大笔的捞钱,成为领头人,一脚踏入上流社会,随人打交道八面玲珑,在鱼龙混杂的声色犬马里游刃有余。
倪迦能成为后者中的一个,是周弥山没想到的。
而抛开工作后,她又活回了自己。要么突然消失,不知道去了哪儿,要么闭门不出,一日三餐合成一顿,外卖解决。
周弥山重新吸了一口柠檬汁,口腔里酸意弥漫,钻入牙缝,涩的他眉头再没解开过。
等他消化完,才嫌恶的把柠檬汁丢进垃圾桶,开口“是,这确实是天注定。”
倪迦很少看他吃瘪,笑了两声。
他们并肩走在海边,海风袭袭,潮湿的味道,吹在她白皙而娇艳的脸庞,黑在舞,她的裙角在肆意张扬。她鞋底进了沙,干脆把高跟鞋蹬了,毫不在意的拎在手里。
风从她的间穿过,周弥山的目光跟着看向远处,他嗓音浑厚,疏朗,像眼前这片容纳万物的蓝,连一涨一退,都是无尽的温柔。
“倪迦,我今年三十五了。”
男人这个年纪,一分一秒都是黄金。
他无非是迷人而雄健的,律师这个职业,很少有华人在美国出人头地,实力,财力,社会地位,他一样不缺。
如今他什么都有,说俗点,有钱多金,四肢健全,心态健康,还无父无母,省去了无数麻烦。
倪迦记得是有不少女人迷恋周弥山的,他这两年多了个漂亮又身材火辣的女助理,黑却碧眼,混血,每次见她,眼神里的妒火能把她烧穿。
美人当前,他怎么就在她这儿想不通。
她的心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大你七岁,你不会嫌我老吧”
倪迦闻言,挑起眉,歪着脑袋看他,“周律师,中国老话听过没,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他笑了,笑声也悦耳,陈年的酒似的,是年岁积累的迷人。
“我没骄傲。”
他语气恢复平淡,“我怕你看不上我。”
倪迦被这句话说的没声儿了。
“看来是的。”
周弥山笑笑,面色依然温润,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愤。
他到底是成熟的,情绪不外泄,内敛一身锋芒。
倪迦不走了,高跟鞋随手一扔,从挎包里把烟盒掏出来,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火,海风极大,火一出来就被吹灭。
周弥山倾过身给她护火,大掌挡住风,那簇火苗颤颤巍巍的存活下来。
烟头一明一暗,烟雾从她鼻翼间飘出来,又在头顶消散。
倪迦借着烟把心底那股躁意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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