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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成为异能者有什么不好的吗。”
贝岑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她眼睫微垂,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厉的气场也被削弱不少。
“很多时候平凡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奢望,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
她扭头看向白以薇,深褐色的眼眸无需读心异能也能察觉对方的小心思,再一次补充道:“你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改变,你只做你自己就够了,无需迁就任何人。”
贝岑烟说话的语气没有往常那般强势和凌厉,更像是一个过来者的温和劝诫,劝诫后辈不要走上歧途。
可是成为异能者为什么是歧途呢?
白以薇不明白这点,但她也深知自己问了贝岑烟也不会说,而且她隐约觉得贝岑烟生气了,甚至隐晦地挑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的组长强势,霸道,凌厉逼人,又极度护短,经常骂骂咧咧,嘴上训斥得很,实际上又总是竭尽所能。
尤其是对于女性,无论何时,贝岑烟即使在愤怒的边缘也能强行压下怒火与焦躁,除非触及底线,否则她会比寻常男子更像一个绅士或王子,优雅而高贵。
这样的贝岑烟很难不让人心动,即使被簇拥在人群中也难以遮掩她的魅力与光芒。
白以薇被从废墟救出来时,就见到贝岑烟站在不远处,手持对讲机沉着冷静地指挥救援工作,强势又果断地下达指令,一种强烈的安全感自她本该柔软而脆弱的躯体中传来。
这打破了白以薇对以往女性的常规认知,那一瞬间,她被这人深深吸引,生出某种脱性别的情愫。
她费尽千辛万苦加入兴海分局,成为这里的医生,就是想每天都看到贝岑烟。
如果可以,她还想在长久相处下,将自己的感情告诉贝岑烟,哪怕没有回应也好。
但现实往往比假设残酷很多,贝岑烟这人太过敏锐、也太过理智,她的心底有什么严苛至极、需要死守的戒律,以至于她过度清醒和克制,将感情分得太明白了。
贝岑烟那句任何人就差换成她自己了。
她在告诉白以薇,她们只会是同事或者朋友,不会更进一步,所以不要为她付出和改变,那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任何必要。
除了自我感动,她什么都得不到。
今天的天气很好,而贝岑烟的位置也正好可以照到阳光,但白以薇第一次觉得暖色的阳光没那么温暖,甚至隐隐有些冷,不然她为什么会冻得想哭呢。
贝岑烟确实有些生气,但本意上也没想伤白以薇的心,“抱歉,我话说得有点重了。”
“没有,组长你说得没错。”
白以薇摇摇头,嘴角扯出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牵强,精心画出的素颜妆也有些许苍白,如果不是趴在桌上,似乎摇摇欲坠到下一秒就会倒地。
“是我老喜欢白日做梦而已,有些梦迟早要醒来的。”
她看向贝岑烟,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像是在遥远凝望,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些许碎别在耳后显得干练,穿着一整天的衬衫上没有丝毫褶皱,就像贝岑烟本人一般,太过克制和理性了。
“组长,你为什么总能这么理性呢。”
白以薇的声音很轻,但心底的落寞仍旧泄了出来。
“只要是人,总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也不例外,你不会想看到我失控的模样的。”
贝岑烟结束手中的工作,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白以薇的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疲倦,“我也不能失控。”
但说起失控,贝岑烟突然想起她与许明渊的初见。
许明渊满身是血,眼眸猩红,嘴角带着癫狂的笑容,明显是精神不正常,而他身下是被捅到不成人样的马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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