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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樊二之言（第2页）

樊二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殿下怎会知道……”

李无疾扫了他一眼，樊二浑身一震，又埋下头去，小声道：“其实，其实小的与江都头、裴端都是徽州益安人，后来逃难到了抚州谷阳，江都头也到了谷阳，还周济过小的全家好几次。再后来小的在军中又见到江都头，就觉得特别有缘分。但是江都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所以小的一直没敢跟人提过。”

李无疾后退几步，缓缓坐下，“裴端和江都头是旧识？”

樊二用力点头，“他们从小就一起读书练武，裴端的未婚妻就是江都头的妹妹。后来江都头家里出了变故，江都头一个人到了谷阳，他妹妹和裴端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来他们一直在一块儿。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偷偷问了裴端，江都头知不知道这些事。裴端说，江都头都知道，那份名单就是江都头给他的，他还让我千万不能把江都头说出去。我就想，江都头和殿下这么亲近，连他都没办法救他妹妹和妹夫，那我们除了死，还能怎么办？”

李无疾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樊二等了一会儿，心惊胆战地抬头看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浑身颤抖地说道，“裴端还说，要是我们有一个没死的，白衣阁就会杀了名单上所有的人。求殿下救救我们全家老小……”

樊二说完拼命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丝。

李无疾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两名侍卫上前将樊二加起来拖了出去。

樊二不敢挣扎，只是不住地哀求：“求求殿下救救我们全家老小，求求殿下……”

宗沉和祁安从屏风后转出来，两个人都脸色铁青。祁安手里还握着只灰色的鸽子。

“殿下，一刻钟前有人从院里西墙边放出这只信鸽，我在墙外小树林里抓到了。”

祁安说完，将一个小小的纸捻递给李无疾，“这是在信鸽腿上找到的。”

李无疾将纸捻展开，上面只有四个蝇头小字：事发快走。

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但依然能看出文字的筋骨。

李无疾把纸捻递给应羽，“你见过江远的字，你来看看。”

应羽接过，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这不是他的字，但有七分相似，应是师出同门。”

裴端和江远若是自幼一同读书习字，由同一位老师教授学问，练出同一笔字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宗沉怒其不争地说道，“江远怎么如此糊涂，妹妹出事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祁安冷冷道，“他什么事跟我们说过？兄弟做了十余年，你知道他有个妹妹吗？”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进门，正是此前派去锦箨斋的那个。

“殿下，沈姑娘并未回锦箨斋。”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却是应羽吩咐去护送沈青芜的那两人。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我们护送沈姑娘走到一半，裴端突然跑来叫我们，说应先生有急事吩咐。沈姑娘说她自己能回去，就让我们跟着裴端走了。”

应羽忙问：“裴端人呢？”

“他说要如厕，让我们等等。我们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觉得有些蹊跷，就先来找应先生了。”

应羽还要再细问他们离开时沈青芜所处方位，李无疾已经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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