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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湖泊胡乱走了一阵,夜灯依旧没有更多的指引。陆雪名凝神用灵力搜索了周围,依旧连点活人气息也寻觅不到,不由地眉头不展。他站起身用未出鞘的窥天剑扫开湖边茂密的植物,亲自去查找线索。
喻俏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他:“‘屠户’和你们交手的地方在此处?”
大约是喻俏那一嗓子叫陆雪名见识了苗nv的彪悍,这回他答得倒很快:“不。我们十四人,五、三、三、三,分四处行动,各自交手。”
“屠户”
们竟还是团伙行动,倒像是盯上昆仑派这帮肥羊了。
那你还好意思怪我?喻俏腹诽,追问他:“十四人分成五、三、三、三,怎么失踪四人?”
陆雪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喻俏闭嘴收声——懂了,五人小组,他是硕果仅存。
“那你们五人在何处与他们交手?”
喻俏又问,陆雪名却许久都没回答,他怔在原地片刻,突然拔剑劈开周围的树木,一路疾走,而后又冲向湖边猛地停住脚步,发疯似的往湖中释放灵力。
紧随其后的喻俏,一头撞在他过分坚实的后背上,好险没把鼻子撞断,慌慌张张地问他:“怎么了啊?”
她本来不怕的,如今被这神经兮兮的剑修ga0得冷汗直冒。
天se黯淡,无星无月,只有眼前的湖泊泛着淡淡的光芒,陆雪名的面se被幽蓝的湖水印得si灰一般:“这里是绝地。”
大道孤绝,圣人心si,陨落之处方成绝地。绝地就如圣人留在人间的执念梦境,是最b真的幻象,内里了无生机,入者除非能领悟圣人之道,否则只能困si其间。
喻俏闻言往湖里看,幽幽暗暗的看不分明,满心的不信:“吓唬谁呢?红月谷怎么可能有绝地?”
也没听说过什么圣人想不开跑来十万山啊,十万山里两条腿的除了妖jg和修士,大约只剩野人。
陆雪名也想不通这点,但灵力感应方圆十余里,确确实实了无生机,连满眼的草木都是si物。
千年万年才有几个圣人?还得是大道孤绝的圣人,撞见圣人绝地的几率和修士们得道飞升的几率差不多大小,居然还真有傻子这么自信。不过陆雪名颇有姿se,也算傻得可ai,喻俏忍不住出言嘲笑:“那陆道友可就有大造化了,白捡个圣人大道。”
陆雪名面无表情,反手将宝剑窥天无声地横在喻俏的细颈上:“连长明灯都点不明白的守夜人,活着也是白费。”
喻俏默然,想入境找男人的划水选手,偏偏遇上想强强联手的jg英队,想来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倒霉。
陆雪名见她老实地摆出鹌鹑样,这才收回了剑。他大约嫌弃这苗nv到极致,索x席地而坐,取出软巾擦剑。
“道友,你也心知肚明,今夜就算我看着灯及时示警,你们也不好到哪儿去。”
喻俏低声辩解,陆雪名恍若未闻,她便忍不住继续分析:“若是劫财的‘屠户’,犯不着招惹昆仑剑修,若是眼热昆仑的宝物铤而走险,也不必分散了与你们各自交手。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大费周章地借魂火引我们来此处,想来必与你们相熟,道友难道真不知道是谁?”
陆雪名不发一言,喻俏只能自己靠近湖边去验证猜想,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泥坑,一边地絮叨:“刚进林子时,我还听到虫鸣和风声,可现在,你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你再来看湖水,那一大团,是云影吧?可我们头上这个天有云吗?”
陆雪名被她说动,抬头去看天,又发觉受骗——天se暗沉得要命,哪里看得清有没有云。喻俏憋笑,“天se这么暗,连云也看不清,这湖水怎得还能映出云影?唔,不知道能不能映出你我的影子,陆道友,你快过来照一照。”
陆雪名被她戏耍一回,当下便不为所动,喻俏只好跑过来拽他:“快些出去吧陆道友,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她力气大得惊人,拽着陆雪名直直往湖中跳,陆雪名猝不及防地随她坠入水中,在瞬间又被她拽出水面,就听到耳边再次出现了风声——
风声、虫鸣声,还有树木枝叶轻微的摇动声……陆雪名心知已脱困,他挣开喻俏拽着他衣袖的手,飞快扫了一眼和自己一样shill的小苗nv,她手里那盏夜灯经水一趟居然还亮得晃眼。
喻俏化解了幻境,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索x提灯走到陆雪名前面,将一把小腰扭得千娇百媚:“陆道友,你且小心吧,这大约是上古镜妖的造境,寻常人ga0不到手,黑市里也是天价,绝不是十万山能有的东西,有人费好大心思整你呢~”
少了g扰,长明夜灯的魂火又恢复了指引,二人顺着指引兜转片刻来到了一处石洞,终于见到失踪的四人——
这石洞并不隐蔽,向来作为修士们采猎时避雨之用。此刻石洞里静得很,只有壁上的火把“哔哔剥剥”
地响着。膝上横琴的乐修,坐在石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来得再慢些,我都要带人回去了。”
他身后三人躺在地上生si不知。
“常师弟,真叫我意外。”
陆雪名面se冷然,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手上拔剑的动作倒不见分毫迟疑。
“装模作样,”
常清思哂笑道,“这回我信了,你还真是个位面之子——昆仑十二峰,上三、中三、下三多少俊杰,偏偏叫你这么个下三之外的贱籍成了这一代剑道首徒……窥天剑百年不鸣,天才如谢莲痕也无可奈何,却偏偏选你做了主人……聆剑山庄到这一代只剩这么一个nv儿,不忙着招赘,反上赶着做你无情剑道沾不得身的道侣……连遇着天克剑修的大妖幻境,也有个身怀nv娲血的苗nv替你破幻,啧!怎么说呢,真是天道不公啊。”
他说着还大摇其头,念诗一般长吁短叹。谁知话音刚落,忽而站起身砸碎瑶琴,接着竟从碎裂的琴身里拔出一把短剑。一个乐修生si关头把吃饭家伙砸了,喻俏看呆了,陆雪名的面无表情里也透出三分迷惑。
“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
常清思随手挽了个剑花,又珍视非常地将剑横在身前打量。
陆雪名自然不理他,喻俏只好捧场地应声:“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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