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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双生子跟大黑狗在追逐打闹,辛励坐在凉亭里吹笛子,笛声清丽悠扬,宛如天籁一般。
孟瑶华驻足,心道:这人虽然脑子坏了,本事倒没忘。
小兕子跑的太快,将虎头鞋跑掉了,人也眼见着要跌倒,说时迟那时快,辛励一个鹞子翻身跃出凉亭,身法敏捷的将小兕子稳稳扶住,声音低沉悦耳:“当心!”
下一刻,他直接把小兕子抱起来拍了拍,见小兕子不怕了,又一把将她举过头顶,小兕子开心的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一旁的梨花说道:“爹爹,我要摘梨花!”
好一个父女相亲其乐融融的场面!
孟瑶华收回迈出去的步伐,扭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怒气冲冲的想:自己简直多余担心他!谁有他会装!谁有他会装!不是爱装吗?!一次让他装个够!
她想了想,去药室配了几十种世间最苦之药,温在吊子上熬了整整一天一夜,等苦涩都渗透到药汁里,她亲手倒了药与他送去。
得知她要来,辛励提前虚弱不堪的躺在榻上,眼神脆弱如琉璃。
孟瑶华真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安郎,你这身子迟迟不好,可能身体里还有余毒,为避免余毒渗入骨髓,需得改个药方子吃了,你放心只要坚持吃上一段时日,身子定会恢复如初的。”
说着,她将自己精心熬制的药汤利索奉上。
辛励不疑有他,顺手接过,一饮而尽,差点没苦的立马喷出来,他这辈子最不爱吃苦,每次喝寻常药都是忍了又忍,更别说是孟瑶华亲手调制过的苦药。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将这股翻江倒海的苦意咽下,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摸到案头的笔,深吸了一口气写道:“蜜娘有心了!”
孟瑶华看着他这一番作态,心中暗暗冷笑道:“该!”
见他扭头看过来,孟瑶华浅浅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都是我身为蛊医,应该做的。”
辛励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孟瑶华接过碗来说道:“这段时日安郎待我之心,我岂无所感?只是我带着双生子怎好离了他们的生父,再嫁予你?”
“???”
辛励一脸疑惑的凝眉看着她,双生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心中一清二楚,他不信她不清楚,可听她如此说,他的内心还是一股一股的冒酸水,她是不是趁着他病了,在故意气他?很好,她的目的达到了。
然而,辛励还是低估了孟瑶华,她何止想气他,她简直想气死他!
孟瑶华见他变了脸色,于是再接再厉道:“早在嫁给你之前,我是有未婚夫的,他的名字叫春生,只是缘分阴错阳差,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娶妻,咱们俩和离之后……”
孟瑶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辛励在纸上凌厉的写道:“我问过段蕤了,落月城没人叫春生!”
她蓦然一噎,不肯服输道:“段蕤才来过落月城几次?他对落月城的了解也有限,我真有个叫春生的未婚夫。之前南诏想要与落月城结亲,就因为这个没结成。”
“下个月我就成亲了。”
孟瑶华语不惊人死不休,“和我的未婚夫春生。”
辛励豁然抬头道:“我不同意!”
孟瑶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不装了?”
辛励赧然!
片刻后他抬头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谁敢娶你,我杀谁。”
“辛励,你威胁我?”
孟瑶华气急!
“不是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辛励慵懒的靠在凉榻上,他单手转着手中的玉笛,气息凛冽充满杀意。
孟瑶华愕然抬头,眼前这人兢兢业业的扮演了多日的病猫,却不会因为扮演而真正成为病猫,他仍旧是那个逡巡领地的百兽之王,威慑所有敢冒犯他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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