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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馥一到大帐门口,这还没通报,她跟俞骋就同时听见庞大人的大帐里,传出猴子啼啼哭哭的声音,听着似乎是猴子在请求庞大人救他。
俞骋这人性子急,听见自己的兄弟有危难,他直接就毫不顾忌的掀开大帐的帘门,直闯了进去,一点礼节都不讲究。
一眼可见猴子半裸着身的跪在庞大人的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庞郁却不近人情的不愿意理睬,只有吴槐还好声好气的劝着猴子。
这景象看的是俞骋肝火大旺,他直言快问:"姓庞的,你不是大夫吗?怎能见死不救?"
梁予馥打破大帐里的平衡,她扯住俞骋的手臂,让他少说几句,这事情都还不清楚,别那么冲,"大人,猴子的皮肤上也有曲红线,像是恶虫疾,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庞郁厌烦吵杂,更是不作话,只是飘眼冷看着俞骋冷哼一声,直坐于榻上喝药,"我就见死不救,你能怎着?"
大帐里的药香让梁予馥瞬间冷静了下来,她直跪于庞大人跟前,以额叩地而拜,"大人,猴子身上的恶疾是我发现的。可我不通医术,怕是胡诌使人恐惧而心生愧疚,可否求求你至少先替他看看,也好让猴子安心。"
庞郁冷眼瞥了梁予馥一眼,他嗓音在平缓中越发的低沉,把碗直扣于桌案上时,越发的不悦,"为了你自个,你跪我,那也就算了。如今为了他人,你也跪我?"
吴槐见庞大人一脸阴沉,赶紧拉起搞不清楚状况的梁予馥,小声的在她耳边,"别跪别跪,庞大人不喜欢。你一跪,大人就更生气。"
俞骋没耐心跟着东拉西扯的,直接抽出佩剑,剑指庞郁,"姓庞的你少废话,救是不救一句话。"
"恕难从命。"庞郁放下手中的药碗,沉甸甸的声音轻敲于桌案上,"不过若是俞将军想切磋切磋,那也不是不可,在下可以奉陪。"
"不可,庞大人身上有伤不能跟俞将军你比武,俞将军你就算赢了庞大人,也是胜之不武。"
梁予馥走上前拉住俞骋持剑的手,她前些日子还看见庞大人换下来的素长绷,上面还是血迹斑斑。庞大人手臂上的伤口根本还没愈合好,若是动武了,这伤口又裂了,那怎行。
俞骋无视矮冬瓜的劝阻,只是唇边冷傲一笑,"我听闻庞家的孩子都是在军营长大的,庞大人应该不是弱不禁风的拿不起刀,才改拿金针的吧?"
这般讥讽如此明显,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但庞郁面色无波,也不生不出一丝不悦之意,逞嘴上功夫有什么意思呢?到不如直面而行。
庞郁冷笑,便与卫矛眼神交会,他张开手握住卫矛瞬间抛给他的横刀,对面梁予馥跟吴槐担忧的眼眸,只是轻轻一笑,便款步出了大帐。
梁予馥本想追上去阻止,但吴槐拉住了她,细心叮嘱,"大人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若我没有让猴子过来找大人,俞将军跟大人是不是不会有纷争..."
她虽不解庞大人为何不愿替猴子除恶虫,却也很自责,若是庞大人因此事有什么叁长两短,她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吴槐安慰的撑起折扇,给她扇扇风,"就算不是你找来的,只要那小兵发病了,俞将军还是会把人弄过来给大人诊断的,到时还是一样的后果。这与你无关,大人也没怪你..."
十里营的校场上,篝火未照路的黄沙滚落,入夜的风刮得人的脸有些生疼,飞烟迷眼的大风卷起一阵阵的狂沙,不知从哪传出的风吼,玄忽气势声如兽。
众人未见人影,只听得刀剑铮铮如金石之击,刷的一声只见刀剑相击火光并出。
俞骋按耐不住,先声夺人,轻功轻踏木桩,挥剑直击,劈、截、斩,剑招狠准,身手不愧是十里营铮铮铁骨的少年将士。
霎那间,横刀自庞郁的长袖中抽出,他击过长剑,两人交缠,你推我攻,拳拳到肉,回身互搏,如同蛟龙从地盘旋而起,直上青天九万里。
梁予馥恨不得以衣袖阻挡风沙迷眼,正想细看之时,校场边上突如点点萤火,慢现多个火把。
她正以为是庞大人跟俞少将的比试,引来了军营里的兄弟抢着围到校场观看。
谁知校场上的两人,刀剑已过招数百,即是硬碰硬,还是未分得胜负,更未打过瘾,远处突有一长嘶吼,这声音自有威猛盖世之气,突现丹田浑厚,以至于声传遍整个校场,"谁敢在此胡闹?私自械斗?"
梁予馥扭头回身一望,原来刚传遍整个校场的嘹亮吼音是出至于庞岳,庞大元帅。
庞郁闻音,便踏避过俞骋出的剑招,不再还手,穿步踏跃至木桩上的一回身,更显得身长玉立。
紧接着刷的一声,庞郁反手把横刀,默契似的掷入卫矛正手握的刀鞘之中,可见这主仆二人的默契之好。
庞郁显见很是给他大哥面子,轻瞥一眼正怒气腾腾又快意恩仇的少年将军,他自从容自得,"俞将军真是少年英雄,不过,今晚就先到此为止吧!"
庞郁说完,俞骋不服气的想持剑逼入。
可两侧长枪兵把二人团团围住,俞骋才突感大事不妙,迅即从气愤中醒悟了过来,这军营里私自械斗乃是大忌,轻者以军法处置,重者赶出军营,永不录用。
可为了兄弟情义,他俞骋不后悔,便冷哼一声也丢下佩剑。
庞岳气冲冲的站立于校场的高台上,他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校场下的两人,大声一吼,"把这两混小子给我押到大帐,若军中有人有样学样的私自械斗,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长枪兵把两人押进庞岳的大帐中,途中庞郁行过之处的沙地都是点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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