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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弯起唇角,声调清脆,“你们要来堆雪人吗?”
他们俩的手套都湿透了,应黎索性就把手套脱了,手指头都冻紫了,他却跟没知觉似的把手插进雪里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应黎又看见祁邪走下台阶,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穿着件及膝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没有戴帽子,雪粒反射出冷脆的光,洋洋洒洒落在他头上。
应黎下意识站了起来,紧紧盯着他,双眼通透澄净,漂亮得似乎天生就该流泪,该被灼烧到沸腾。
“这样算很亲密吗?”
祁邪把他的手牵过来。
应黎脑子一瞬空白,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揉捏感,祁邪裹着他的手,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手背,暖着他僵硬的手指。
祁邪眉眼笼着阴影:“手套呢?”
应黎的睫毛上都是雪,湿成一缕一缕的,迟缓地回答说:“打湿了。”
屋檐下,边桥眯了眯眼睛。
多少猜测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惊,沈尧站在应黎身后,他咬紧腮帮子,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了碾,脚底泡沫似的白雪顿时被染成一片黑,像一个污点。
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
所有的不甘心海水一样涌过来淹没了他,他再不甘又怎样,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把他们分开。
谢闻时觉得自己站在他们旁边好像一颗电灯泡,还是亮的那种,他摸了下鼻尖说:“那什么,雪人堆好了……我先回屋了。”
宋即墨看了他们两眼,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边桥也说:“走吧。”
很快雪地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冷风刮在脸上不太好受,祁邪拉开自己的羽绒服,他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脖颈修长,面容更加白皙俊美。
他把应黎冰块似的手塞进了毛衣里,贴着他光洁的皮肤。
应黎表情呆滞,抬眸望向那抹黑沉如墨,仿佛要拽着他堕入无尽深渊的目光。
“暖和吗?”
祁邪问。
应黎心口微胀,暖意从指尖扩散,直抵心脏,他说:“暖和。”
应黎想起了小时候,一到冬天他的手脚就特别冰冷,等到奶奶做饭,他就蹲在土灶面前烤火,烤得浑身冒汗,整张脸通红,而现在他敢肯定自己的脸比那时还要红,手也比那时还要暖。
“我手很冷。”
应黎摸到了他轮廓分明的腹肌,热烘烘的,“这样不冰吗?”
祁邪说:“我很热。”
应黎定睛一看,现他额角果然渗出了点汗,他身后的麋鹿彩灯被风吹动,像舞动的萤火虫,头顶也有光洒下来,斑斑点点,星星似乎落在了他的肩头。
应黎心动的五脏六腑都要跳出胸腔了,他语气软软的,红着脸说:“你……你今天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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