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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命本贱（第1页）

我又打了好些个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下午快要三点的时候，舅父打电话过来，听声音他很累很累。

“舅父我妈妈怎么了？”

我拿起手机就问。

他说你妈检查出来有点内出血，刚刚做了手术，这几天还要做个小手术，然后半个月后再做一个大手术。我心里慌了，问我妈妈精神怎么样，我能怎么办。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整个人都快没了思考能力。舅父无奈地告诉我手术花钱，他已经在找亲戚借了五万，但现在还差八万。

我告诉他好好照顾我妈妈，我会想办法借钱。

其实当时我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多接客，靠拿小费赶紧凑齐妈妈的手术费。我知道再努力也不够，林姐一次给我三千二就是大方了，就算天天有客人，每次都是三千块，半个月我也凑不齐八万块。但我还是自己安慰自己，或许我会遇到一个富婆，伺候她舒服了就会一下子给我砸个几万。

下午我找了华仔，问他，华仔你有没有钱，我妈妈做手术需要钱现在还差八万，你能不能给我借点！

其实我不算是问他，差不多已经是求他了。华仔有些犹豫，说，我也没多少钱啊，阿柒你要借多少？我说八万。华仔吓了一跳，说：“借这么多！我没那么多钱啊，几千块我还有。”

我听得出来他在推脱，先前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在这里干了两三年了，就算真借个八万，他也能拿得出手，他这么说，只是觉得我来这里时间短，和他不算真的熟人，怕我骗他钱。我把身份证掏出来，说华仔我真的需要钱，这是我身份证，我先把身份证押这里，你要是怕到时候我还不了钱或者跑了，可以直接到我家找我或者去公安局。

华仔有些尴尬，说，我们好兄弟说这话干什么，赶紧把身份证拿回去，我给你去凑凑钱，看能凑多少。

我知道他还是推脱，但我还是感激他，因为这个时候多一分钱，对我妈妈来说都是救命钱。阿飞因为被包养这几天一直都不在，不然的话我就算是求，我也会求他给我借点，甚至王经理，我都想去找他提前提几个月工资出来给妈妈。

华仔给我拿了两万五现金过来，说实话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现金。我很感激他，真的。你想想，谁会肯给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人借两万五，两千五都多了。

我把钱都打到了舅父的账户，这一晚，我第一次这么希望有客人来找我。

到了酒吧我找目标的时候，华仔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过来，那女人看着我直点头，问我要不要出去玩玩？

她长得矮矮的，有点胖，皮肤看起来松弛得以致有些垮。她长相和漂亮完全不沾边，甚至可以说用普通来形容都是抬举她。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身上挂了一串串珠宝，很有钱。

华仔拉着我悄悄说了句，这是王经理给我介绍的客人，我看你很急钱，看她样子出手应该挺大方的，你要不要做？

我没说话，那女人直接就拉住我说走吧，挺晚了，等会完事了还要睡一觉呢，不然熬夜就不漂亮了。

当时稀里糊涂一半为钱愿意一半嫌弃她长相不太乐意地被她拉走了。其实当时我为了给妈妈攒医药费，我还是愿意居多的，不然我根本不会跟她走。上了的士，司机就问我要去哪里。

女人说了个酒店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哪。直到下了的士，我就愣愣地跟在她后面。女人看起来挺大方了，直接给的士司机两百块，说多余的是小费，不用找了。

她先前已经在酒店开过房间了，带我直接上了十一楼。房间挺大，档次也好。一进来她就到桌面上拿了一粒药丸给我说，把它吃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我不想吃，她立马凶着脸说不吃我去你们酒吧投诉。还说，你们这种年轻仔，都是中看不中用，不吃药你们那东西能用？

这话很侮辱我，听着我心里很闷，但为了钱，我还是找她说的做了。

见我吃完药，她就叫我脱衣服去床上等她，还说一会儿要玩SM，完事会多给你点小费的。

我愣愣地走到了床边，默默地脱衣服。想着SM，心里很慌，很害怕，也很屈辱。没一会儿她就进来了，澡都没洗，光着身子全身的脂肪都在下垂。她拿着绳子把我手脚绑在了床四角，我一直愣愣地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我眼泪就那样掉下来了。不知道那叫做无助、无奈，或者屈辱。

她一鞭一鞭地抽在我身上，点了蜡烛往我身上滴，当一股臭骚味被她尿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眼角湿了，分不清那是她的尿液还是我的泪水。

她在我身上动着，觉得不过瘾，解开我的手脚让我在她身上舔，一股油油的味道恶心得让我直想吐，要不是因为吃了药，我可能面对她就直接硬不起来。舔完让我学狗爬。我不乐意，她一巴掌就扇了过来，说，让你学狗爬就学狗爬，赶紧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了酒店，手里还有她给我的一千块小费。虽然完事后在酒店洗过澡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很脏，脸上好像始终有一股臭骚味。回到宿舍，我用力地搓着脸洗澡，我忍不住哭了，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我的哭声在这洗澡间里显得那么地突出和刺耳。

我直接把那一身衣服丢进了垃圾桶，虽然没有穿衣服和那女人做，可看到这一身衣服我就忍不住会想到那女人，还有她在我身上做的事情。

我越想越难受，这很卑贱。我忽然就不想待在这里做这一份工了，红着眼睛回房间收拾东西，全都放进了背包。其实这样的耻辱，我根本就受不了，让我压抑得喘不过气无法呼吸。我东西不多，几套衣服被我塞到包里也就差不多了，连鞋子都只有脚上一双而已。

关上门我背着背包走向了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