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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84 迂迴索圖1（第1页）

次日，蘇雲峰就特地跑來要見蘇雲暢。

這一次，他手裡有上次蘇雲暢給他的那把關停機關陣的鑰匙，就想要順便試驗下它是否真如蘇雲暢所言的有效？

待他找到了設在院子外牆被一叢剛翻過的雜草遮蓋著的鑰匙孔，插入鑰匙轉動後，便見彈出了一個操縱盒。

這回，蘇雲峰是看清楚了，上面有八個可轉動的旋鈕，每個旋鈕下方還有用他看得懂的雁國文字寫明的「開關」「一級」「二級」……「七級」，並附有似是示意朝「開」或「關」方向轉動的似「箭型」的符號所標明的方向——每個旋鈕的上方都有這樣的兩個「箭頭」指示方向完全相反的標識。

雖然蘇雲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機關控制設計，還有這麼陌生卻又意外的讓他能一看就懂的符號標示，但蘇雲峰還是在觀察了一會兒，自覺著自己已經弄懂了這操控盒的使用方法後，就直接將最位的那個「開關」旋鈕，轉向了「關」的方向，並轉到了底。

直到確定不能再朝那方向繼續轉動了，他才鬆了手。

之後，為求謹慎，蘇雲峰還是特地在附近找了塊有他一個手掌般大的石塊，將它朝院中心方向扔去。

沒動靜。

蘇雲峰這才真正放心地大步踏進院子。

而他鬧的這番動靜，自然等同是「告訴」了蘇雲暢——來者何人。

於是，不等蘇雲峰走到門口，蘇雲暢就先一步走去開了門，一副好整以暇地等著蘇雲峰朝他走來。

「找我何事？」才剛進屋坐下，蘇雲暢就立即問道。

此時的蘇雲暢，看著面無表情，但他的眼神卻少見的能讓人輕易看出他的不悅。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在蘇府的眼線來報說，昨晚你有意要帶蘇葉雨離京？蘇立文還去找過你？——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些什麼嗎？」蘇雲峰沒好氣地質疑道。

「解釋？」蘇雲暢卻不以為然，只是略微回想了下昨晚的場景，然後反問蘇雲峰：

「如果你是想知道蘇立文找我都說了些什麼，那我可以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他不過是問了你上次來找我的事。然後我就告訴了他，你是來過，不過你是來緬懷你在這裡的那些過去的，不是來找我的……」

蘇雲峰聽了自然不會高興，不過也能接受蘇雲暢對蘇立文的這套說辭——儘管他不想聽別人這樣描述他，但是也的確是事實——他的確是想要拿回他曾經失去的，也像是他會做的事——所以蘇雲暢這樣說他，蘇立文多半是會信的。

「那蘇葉雨呢？她的事，你又打算如何解釋？難不成，你真打算在這個時候自己偷溜？」蘇雲峰追問道。

蘇雲暢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微微皺起了眉，有些嫌棄地看著蘇雲峰。

看著他好半天，始終沒說一句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最終，蘇雲峰先等得不耐煩了，也看出了蘇雲暢眼裡對他的嫌棄，就挑破了直接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從剛才開始，我就有些懷疑，你是否還記得我們合作的初衷？——記得，你要什麼，還有我要什麼？」蘇雲暢反問道。

「當然記得，我要蘇氏，你要一個人自在山野。」蘇雲峰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要『自由』。」蘇雲暢故意假借「糾正措詞」來試探蘇雲峰對他的了解程度。

「差不多啦。都是一個意思。」蘇雲峰迴道。

蘇雲暢聽了，不禁鬆了口氣，同時，心下也暗念著：「我可是已經告訴了你我的所求，——日後可別怪我騙了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對我要的『自由』理解得太過膚淺了。」

這樣一來，蘇雲暢也算給自己卸下了日後對蘇雲峰的不論做了什麼都會無愧的「謊言枷鎖」——不是他騙了他，而是他自己沒聽懂他的意思。是蘇雲峰自己誤會了。

回到當下，蘇雲暢就又回到了蘇雲峰之前的那個提問，回答他：「你問我為什麼想帶雨兒離京？——我的回答就跟昨晚對蘇立文說的一樣：只是出於許久沒回去見她而心懷的愧疚。想要做點事來補償她。——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蘇雲峰當然知道昨日蘇雲暢都是怎麼回答蘇立文的。然而，他正是因為不相信，今日才會特地來找他。那他用同樣的回答來應付他，他哪裡能這麼輕易罷休？

「不然呢？」卻沒想，蘇雲暢突然就像被他給刺激到了敏感點一般的，忽的就生氣起來。

蘇雲峰感覺得到，蘇雲暢似乎已經在蠢蠢欲動、隨時都可能真的爆發怒氣，但他就是不明白蘇雲暢能為了這點小事就真的跟他動氣？

就聽蘇雲暢接著質問他道：「你我是出於何種心思才選擇合作的，你我心裡都清楚。我叫你一聲『大哥』，也是認下了與你的這份血親關係——相信，一定比你叫我的一聲『二弟』要更加的真實！」

蘇雲峰已經有些不是滋味了。但是他確實無話反駁。——蘇雲暢說的的確是事實。他自己也不想否認。

「但是，唯有一點我絕對不會讓步！——雨兒，她是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的。幾乎就是我把她帶大的！她不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今生唯一會認的妹妹！——不只是你，就是當著蘇立文的面，如果他真要我就此事給他一句決斷的話的話，我也會這麼說！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只是在行動上表現而已。——你以為蘇立文會看不出來？府里上下會看不出來？——還是你自己到現在還沒看出來？」

即便聽蘇雲暢這樣說了，蘇雲峰也是無法理解他的激動。但是他倒是能夠想像得到，蘇雲暢為何會跟蘇葉雨如此親密？

蘇雲峰是嫡長子，而且是蘇立文第一任妻子生的，——在蘇雲峰的眼裡，無論是他們蘇家的嫡出的次子蘇雲暢，還是「嫡出」的五姑娘蘇葉雨，——都是「庶出」！都沒有能跟他相提並論的血統資格！

所以一直以來，在蘇雲暢進京之前，蘇雲峰只是知道有這麼個「庶出的二弟」；

而在蘇雲暢進京之後，蘇雲峰與過去不同的，也不過是知道了：原來除了有個與蘇府府里的其他庶子有些不同的「庶出二弟」之外，竟然還有個突然冒出的同樣與府里的其他庶女有些不同的「庶出的五妹」？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