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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循循利誘3（第1页）

正當蘇雲峰還在思量著該怎麼去驗證蘇雲暢所言的真假——沒錯，至少這事情，尤其是這勢力是否真的存在，他一定要去確認查實！——蘇雲暢卻在這時打斷了他的思緒，冷不防地突然就告訴了他一個等他回味過來，簡直意外得半天都沒能消化、接受的秘密。——他聽蘇雲暢這麼說道：

「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秘密忘了告訴你：是關於你我各自的生母的真正死因。

「我已經查明，我的生母並非是死於難產，而是在生產之前，就已經被蘇立文暗中指使人給她餵服了說是為了幫她補充體力的湯水，但其實，那裡面放的是『溶血丸』，這才害得她一旦流血，就會血流不止，直至最終血干而亡。

「而你的生母，也是被蘇立文用同樣的手法給害死的。

「——應該說，你的生母才是第一個受害者；而當輪到我的生母的時候，蘇立文做的顯然要比之前要更加的嫻熟了。

「我查過了，這『溶血丸』的主要功效，就是能舒張血管，保持血流通暢，——它本就不是毒，所以事後才根本查驗不出屍體中殘留的任何毒跡。

「所以，儘管蘇立文並沒有下毒，但的確是他處心積慮地害死了你我的生母，——他的目的，的確就是跟『下毒』無異，——而最後這兩樁命案的最大受益者，也只有他自己。

「你明白了嗎？——你和我，從來就不是彼此的仇人，蘇立文才是！

「如果我們還要再繼續因為那些謠言的誘騙、誤導，而繼續相互仇視，互相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那這樣做，最後也只會便宜了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

「如果連我們都成全了他，讓蘇立文繼續的獨自受益，收穫最大的利益，而他自己還能從頭到尾都是乾乾淨淨的，——那我們各自的生母，在天有靈，讓她們看到我們最終還是步了她們的後塵，成了蘇立文達成他自己目的的又一塊墊腳石，——那她們，豈不是得死不瞑目了？

「我不想這樣！我不想我的生母日後託夢給我，向我哭訴……

「——那你呢？難道你想？」

蘇雲峰一時無言以對。不想，是當然的。——但是，他又怎能確信，蘇雲暢說的就是真的？

事實上，儘管蘇雲暢說的這所謂的「真相」的確是有些衝擊到了他；

但其實，這事對他的衝擊，還遠沒到他看出的——蘇雲暢以為他會因此而受到的打擊、震盪的那種程度，——遠沒有他當時自己表面刻意配合著蘇雲暢的「期望」而故意做出的那樣的反應——那般的劇烈……

相反的，比起知道一個他早就沒有任何印象的「生母」的真正死因對他的這點兒衝擊來，蘇雲鋒真正在意的，還是蘇雲暢表明的他的立場、他說的他要做的、他暗示的他要做的，——究竟是真是假？

還有，那裡頭又有多少是可供他利用的？——不管是具體的情報、情報來源、還是蘇雲暢用過的手段、乃至能否掌握到蘇雲暢的什麼致命軟肋？抑或是蘇立文的？

比起這些來，那個看似表面最讓他頭疼不已、難以擺脫其牽制而致使他近來行動難免有些束手束腳的蘇雲錦？——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不用多想，蘇雲峰就已經明確了自己該選擇哪個才更有價值？

那麼，相比起他現在就能想像得到的他最終會得到的回報來，——現在先選擇為了方便自己暗中行事而必須暫時忍耐的、不再疲於應對蘇雲錦和蘇立文的明暗夾擊、乾脆老實一陣的，將會給他帶來的聲譽和財富上的那點兒損害——又何止於是能夠抵消？——到時候，要想抹去這些痕跡，簡直就像擦去桌上的灰塵一般的輕而易舉啊！

絕對會比他像現在這樣的疲於應付還未必能得善終——要划算得多！

只要一想到這麼丁點兒的忍耐日後就能給他帶來的百倍回報……蘇雲峰絕對是樂意至極啊！

於是，跟蘇雲暢周旋起來，蘇雲峰也變得比之前更有了耐性。

蘇雲暢看出蘇雲峰只是一味的沉默和越發明顯的「猶豫」？——便覺著，他這樣的保留，與他過去喜好冒險的風格十分不符，——他這樣突然保守起來，多半是因為此時面對的是他蘇雲暢；並且，蘇雲峰他到底還是打心底里的不信任他的。——所以才會如此的謹慎、警惕。

對於蘇雲峰竟然難得的如此謹慎？——在多少有些高興於——蘇雲峰不管嘴上如何不承認，但他的行動還是十分誠實地承認了，他就是覺得蘇雲暢是十分危險、極具威脅的對手，必須警惕的——同時，蘇雲暢也清醒地適時調整了應對策略，決定暫時放棄本打算要與蘇雲峰先搭建起「互信」的心理基礎，——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直接跳過這個前提地自顧自的先告訴蘇雲峰他自己的真實盤算：

「我希望我們可以選擇合作！——我想要報仇，你想要族權。——我以為，在根本上，我們並沒有不可調和的利益衝突。

「我們大可以各得其所，根本不必再相互置絆，以免你我自相殘殺的同時，不僅便宜了蘇立文，還給了蘇雲錦以可乘之機。」

蘇雲峰仍舊沒有理會。也沒有說話。

他在蘇雲暢說完後，仍舊只是沉默地看著他。蘇雲暢也同樣看著他。他們就這麼互不示弱地對視了好久。

但是不同以往的，這一次，蘇雲暢是主動讓出了「主控權」，在等著蘇雲峰的選擇。——這一點，蘇雲峰也感覺到了。

兩人僵持、無聲試探了彼此好一會兒，終於，蘇雲峰先行結束了這樣的試探——他已有了自己的明確打算，並且決定要立即付諸行動：只見他在移開視線的同時，身體也隨即站起。他什麼也沒說的，就自顧自的徑直朝門口走去。然後，開門，出去。

直到最後，他也終究沒有回過頭來看蘇雲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