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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鄭餘生敏銳地感覺到,與前段時間比,趙星卓的身上發生了某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還好。」趙星卓說:「只是有點……嗯。有點……」
鄭餘生站著,認真地看趙星卓的雙眼,但趙星卓始終說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點想我了?」鄭餘生笑了。
趙星卓隨之一笑,說:「算是吧。」
鄭餘生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
趙星卓本想說的,也許是:「有點孤獨。」
是的,從巴黎回來後,這若有若無的感受便如影隨形,經歷了一整天的奔波,直到此刻,他心裡的孤獨感愈發強烈。
他正在做許多艱難的事,每一個細節都讓他舉棋不定,每一個線索都蒙著重重的迷霧難以撥雲見日,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敵人,他們蟄伏在黑暗裡,正伺機而動,想方設法地利用他的最後一點價值,榨乾他的血。
最難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趙星卓在面對他人生的諸多難題時,沒有任何人能與他分攤,商量。他連一個能問意見的朋友也沒有,也別說傾訴煩惱了,這讓諸多念頭堆積在他的心裡,孤獨感由此而不斷滋生。
「有什麼話你可以朝我說。」鄭餘生忽然主動道:「是不是碰上難題了?」
趙星卓現在有種強烈的欲望,在清醒的前提下,想找個人好好地聊一聊,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大姐則見不到面,強敵環伺之下,他迫切地需要釋放自己的壓力。
他們在花園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趙星卓:「餘生,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願意相信我嗎?」鄭餘生認真地反問道:「這要看你,杜鵬朝你說了什麼?多半是一些離間的話?在這點上我挺佩服杜鵬,他很聰明。」
「你覺得咱們現在是什麼關係?」趙星卓沒有回答有關杜鵬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說:「回答我,餘生,不開玩笑。」
鄭餘生欲言又止,但很快他轉過了眼神。
「你覺得呢?」鄭餘生問。
趙星卓想說「朋友」,但他們的關係明顯已經不僅僅是朋友了。
「我們像不像合伙人?」鄭餘生說:「無論是婚姻,還是事業,都是對方的人生合伙人。」
趙星卓想了想,答道:「是的,人生合伙人,這個比喻還比較恰當。」
鄭餘生又側頭,看著趙星卓,說:「你需要我做點什麼,來堅定一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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