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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仙人（第1页）

雨过天晴，晨露顺着叶片滴落，唤醒了睡梦中的燕华。

燕华猛地睁开眼，上下眼睫扫动打量着房间陈设。她看到床位摆着一面光滑的镜子，比宫里的铜镜更加清晰。穿上床榻前放着的鞋袜，走近一看，她才察觉身上已经置换了新的衣裙，脸上的脏污也不知被谁擦去的。

思索片刻，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人端着一盆温水，她将温水搁置在案台上转头看向燕华，“小师妹可有不适？”

燕华怔怔摇头。

见燕华的反应，花蔡笑出了声，“昨夜师兄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都震惊了，没想到你这个泥娃娃洗干净以后竟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又向燕华递上一方崭新的帕子，“我叫花蔡，是药宗弟子，也是你的师姐。”

“见过师姐？”

燕华借过帕子，十指交叠正欲弯腰行礼。一双手拦住她，将她置于身后的床榻之上，她的手中还被塞了一碗暖粥。

燕华歪着脑袋细细打量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少年，思索片刻想起好像是昨夜的仙人。

“仙人”

双臂环胸，正幽怨地看着她：“你的礼恐怕无人担得起。”

他将燕华手中素帕抽出扔进温水里，眼神示意她喝粥。

“自然要行礼！不然就该挨骂了。”

燕华低下头搅弄碗里的粥，轻声反驳道。

“仙人”

不解地看着她，眼底似乎多了一丝怜悯，“挨骂？你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什么？”

燕华没听清，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少年。

“罢了罢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让你适应宗门生活。”

“仙人”

转身欲离去，却被燕华拉住袍角。

怀中粥碗还未搁下，燕华紧了紧抓住袍角的手踌躇着开口：“仙人！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吗？”

“哈？”

少年侧头，更加不解地看着燕华。

“噗！”

角落里的花蔡听到“仙人”

这个称呼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少年剜了她一眼她清了清嗓子捂住了嘴。

他转头对上燕华的视线，又不自在地别开眼，“我不是仙人，但我可以带你去找仙人。喝完粥，我带你去。我出去等你。”

燕华的视线从逐渐合上的门移开，开始大口往嘴里塞粥。花蔡用帕子替燕华擦拭脸颊，“不必着急。”

燕华笑着向花蔡展示空碗，“吃完啦！麻烦师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