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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由北向南,进了淮州界,秋景又大有不同。
行走在群山错落的官道上,推开车窗便是山霭苍苍、秋水潺潺的宁静秋se。远山上钟声悠扬的回荡开,为整座山林溪水添了一份禅意。
“能听见栖霞观的钟声,那咱们离淮左大概不过半日的路程了。”
姜禧与裴玉檀对坐饮茶,闲话相絮。
裴玉檀支起车窗遥望着山顶上的道观,云里雾里间瞧不真切,“道观多是以道经或神祗称号命名,意有所指更能引得信众祈求庇佑。此观以景se入名,倒是真算得上清静无为了。”
姜禧靠在窗边深x1了一口山间空气,神清气爽道,“栖霞山h昏时分的景se最是迷人,栖霞观又坐东朝西,能将所有景se尽收眼底”
,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轻笑出声,“观里供奉了月老,这世间痴男怨nv那么多,这观远b你想的要红火。”
裴玉檀抿了口茶还未答话,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纷至沓来。
随着马匹急停的嘶鸣声响起,他们车头一沉,一人跳上马车横冲直撞的打开车厢门,“我差点没认出来,阿禧,你总算舍得花钱换辆宽敞的车架了。”
“真不错,还隔了个内室”
,那人话音未落,伸手便想推开屏风,说时迟那时快,兰苕一个拧身执拂尘挑开那人的手,挡坐在屏风前莞尔笑道,“魏公子,非礼勿视哦。”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状作伤心道,“好兰苕,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认你家姑爷了,我与你家小姐情投意合,你可不要做那阻拦的恶人呀。”
“噗嗤,魏公子这俏皮话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可不b之前,您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兰苕在前厅和那人言来语去的应付着,内室里的人已经变了脸se。
裴玉檀从那人进车厢刚开口时就没了笑模样,等听到“你家姑爷、情投意合”
时更是直接煞白了脸。
姜禧牵起男人的手轻拍解释,“别听他瞎说,什么情投意合都是没有的事”
,她换了位置紧挨着男人坐下,“本想到了再与你介绍,来人是魏冉生,是我少时在肃州的玩伴。”
“现在要见一下嘛,还是等到了淮左再说?”
姜禧看着男人脸se柔声问道。
裴玉檀跟着点头,他其实没太听清姜禧说什么。前室声音愈发吵闹,他的注意也多在那边,在那个魏冉生身上。
姜禧拿过帷帽与他系上,侧身推开了身前的屏风。
屏风从左至右依次打开,前室二人皆停了话音。魏冉生初瞧见姜禧身影,便嬉闹告状,“阿禧,你快管管兰苕,一拂尘ch0u到我胳膊上,定然是肿了。”
待屏风完全打开,魏冉生慵懒随意的语气急转直下,探寻质问道,“他是何人?”
魏冉生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着裴玉檀,与此同时,裴玉檀也强撑着jg神在看魏冉生。
来人身形挺拔,一身妃se便服极为张扬,右肩绣有一枝寒梅飘雪相映。红衣墨发配上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衬得男子甚有神采。
是他从未有过的不羁与活力。
裴玉檀垂下眼睫,巨大的不安如乌云般压盖在他头顶,这云好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上气,连着身躯都忍不住想佝偻起来。
“阿禧,他是何人?”
男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亲密的称呼是他不曾叫过的,那毫不掩饰的不悦也是他不敢想的。
魏冉生的视线落在二人相牵的手上,他眸se一沉,不等姜禧开口又刻意拉长声线嘲讽道,“呵,着什么急啊,至于从大北边带个竹竿子回来。”
“老实本分会伺候人的床侍我在楼里给你备好了,外来不g不净的都扔掉,别脏了我的地儿。”
男子语气刻薄,说的话也越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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