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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赌注（第3页）

所以，这种糟糕心情的名称，倘若一定要定义的话，是令人烦闷的程度吧？

比约恩木然地望着桌子，用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推着茶杯。茶杯坠地与小物件破碎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比约恩眼前是神情呆滞的格拉迪斯，他依旧镇定地拉起了钟绳。不久，一位中年女仆走进书房。又抽泣起来的格拉迪斯与闪闪光的瓷器碎片擦肩而过，比约恩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困惑得不知所措的女仆脸上。

“清理。”

比约恩带着轻松许多的微笑下达命令，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书房。离开书房后，一进卧室，更浓重的疲劳感便袭来。

比约恩并未如往常那般随意扑在床上，而是打开了一扇朝向河流的窗户。一早开始练习赛艇的队伍的气势与呐喊声，伴着微微带着水腥味的风涌进屋内。

苦笑着叹了口气的比约恩抽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倚在窗边。悠悠流淌的江面上，水光粼粼。长长的烟很快就随风消逝了，初夏的光芒愈明艳，刺痛了双眼。

无聊且烦人。

“如今看来，莱曼伯爵成了哈尔迪家最有可能的新郎人选？”

艾尔娜·哈尔迪的名字如今就像牌桌上的常客。比约恩确认了自己手中的牌后，向坐在身旁的彼得投去目光。

“莱曼伯爵？他还在世吗？”

听到这句严肃的反问，四处传来咯咯的笑声。

年近七十的老人和未满二十的小姑娘。

原本微微扬起眉毛的比约恩，靠在椅子深处，翘起腿坐下。牌打得很好。若无意外，这局的胜者基本已定。

“哈尔迪子爵时常与莱曼伯爵会面。听闻不久前还一同欣赏了歌剧演出。当然，艾尔娜·哈迪也在。”

“是啊。若给我极高的价码，我便不在乎其他。”

“那种婚姻便是如此。若那老头早些离世，他便能再次将女儿变卖，对于哈尔迪子爵而言，这是相当称心的婚事。”

在对艾尔娜·哈尔迪的嘲讽与怜悯之语的频繁往来中，游戏的氛围逐渐热烈。比约恩退居一旁，等待恰当的时机。这是一场在加大赌注后再定胜负的游戏。

“啊，比约恩。格拉迪斯公主亲自到什贝林城探望她的前夫。是一场炽热的邂逅吗？”

佩特咯咯笑着，话锋一转。比约恩未作回答，只是在唇间点燃了雪茄末端。

众人的生活皆很无趣。

无所事事地消磨时光的生活极为无聊，因而社交界的贵族们皆有一种愚蠢的爱好。看来今年夏季最受欢迎的休闲活动，一是哈迪家的婚姻买卖，二是前王储夫妇是否复合。

“我母亲告知我，格拉迪斯公主前往莱岑，她原谅了前夫，打算复婚。若那善良得令人心疼的公主甘愿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当然，措辞颇为粗鲁。”

“呃，我也有所耳闻。我妹妹一见我便会提及你的事。咱们的比约恩王子，这堪称全王国最鲜活的言情小说。”

“然而，与同一女子结两次婚，婚礼也要举办两次吗？新郎新娘在同一场婚礼上做两次伴娘，应当会有些尴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