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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林深的秘密（第1页）

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无缘无故的恶意？林深为什么会被校园暴力？

我第一次知道沈清水就是林深被校园暴力那次，施暴者就是沈清水，他还有两个小跟班，一个叫郭远，另一个叫马亮。沈清水个子高大，看起来有一米八几，黝黑的皮肤和他练过的肌肉，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校服经过他的改造后从短袖变成吊带，就好像是到处炫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他不管多冷的天都穿短裤，要是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他就会套个羽绒服加短裤，好似上半身的温度会自动传递到下半身。我经常在操场上看到他，因为他喜欢打篮球，他还擅长短跑，听于杰瑞说他是二级短跑运动员。他学习不好，上课经常睡觉打盹，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和老师顶嘴。于是乎，这样一个身体健壮、敢于反抗又不学无术的男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大家眼中的校霸。别人都叫他老大或者水哥，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我很少看见他和女生来往，除了在柿力多市门口撞见他去找钟声之外，我再没有见过他和其他女生有什么来往。他那两个小跟班郭远和马亮也算得上是体型健壮，但和他们的水哥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那天天台上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林深，他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林深跟他哥哥林山和我一样也是从北方来的，林山转学后分到了当年的三班，和沈清水一个班，那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那时的沈清水还没有特别放肆，但他特别爱搞恶作剧，尤其是林山来了之后，他把所有的注意都转移到了林山身上。和他弟弟一样，林山也是那种安安静静的男生，他学习成绩还算优异，一个好学生转入一个新的集体总会得到过分的关注。老师上课总是表扬他，说他知书达理，将来一定能成大事，可是对于林山来说，离成大事的距离还很遥远，这其中众多的因素其中的一个便是标准的普通话。说好听点他说话时总是带着乡音，可是说不好听的便是那浓浓的东北大碴子味。沉默的时候的他与说起话简直是两个人，因此每当他说话总是引得别人大笑。别人一笑他就心里很不好受，脸上就开始泛红。沈清水便是从这一点上开始做文章的。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好玩，总是学林山讲话，引得班级同学哄堂大笑。班级开始流行的模仿秀的主角便是林山。他笑林山土里土气，性子也像他名字一样沉甸甸地，闷不作声。

林山的性格是软弱的，他不敢反抗，只能硬生生地挺着。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孤僻，他甚至害怕上学，害怕与别人对视。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他的总成绩比学初测试整整低了五十分。那天他拿着试卷在天台上，和沈清水大吵了一架。有人说不要试图欺负一个老实人，因为等他们反过劲来会用全世界和你抵抗。林山被逼急了，他用力地推沈清水，可他根本抵不过一个一米八几浑身肌肉的运动员。

这些都是那天在天台上林深告诉我的。

学校处分出来了，由于没有确凿证据，再加上一些关系，沈清水只被学校留级观察。

那年暑假，林深考上了育德中学。即便他的父母并不希望他还在这所学校读书，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林深却强烈要求来育德。

接下来的生活就像林深讲的，因为他和林山一样来自东北，一样有口音，一样软弱，更重要的是，他是林山的弟弟，所以也遭受了欺负。

他们互相不甘示弱。

我坐在座位上，那是我第一次在课堂上完全走神，我想着那天林深被施暴的场面。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惹事，都不想得罪那个恶霸，所以我们都选择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我本来认为我和沈清水永远不会扯上关系，因为我会刻意远离，更谈不上招惹。可是现在的我，知道了真相，就越来越厌恶沈清水，越来越觉得不公平。我暗自誓千万别让我再见到沈清水，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一个真相。

英语课下课了，可我一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

英语老师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徐老师。我本身英语不差，按理说徐老师应该会喜欢我，可是并不如此。时间越久我越现徐老师的偏心。在所有科目中我觉得我们班主任是最不喜欢我的，她喜欢男生，喜欢唐茜茜，喜欢那些不拘小节却嘴甜爱笑的女生。我并不是很在意徐老师并不会在我每次考第一后表扬我，但她下意识地每次见到我都要和我说成绩并不是唯一时我着实是有些伤心的。上学期期末教师寄语里短短的两三句话写的都是要让我智商和情商双高，要让我多学会和别人沟通，要让我不要太内向。这么多年围绕在我耳边的永远都是长辈们说的你要变得外向，也许来到这个世界真的不允许我们内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致认为内向的我就是一个错误，这让我变得越来越自卑。

有时候英语课我确实会偶尔呆，除了因为老师讲的我本身就懂外，也是因为我知道徐老师从来不会提问我。那有说有笑的课堂是没有我的存在的，有那么一刻我好想逃离，甚至开始厌恶英语。

“橙子，你想什么呢？”

叶小眠走到我桌前，拿起我笔袋里最新款的小猫盖子的圆珠笔打量起来。这还是自上个学期期末以后我俩第一次说话。一整个暑假我都找不到她，开学了也感觉她好像躲着我一样。上学期期末他没有考好，虽然她也坐第一排，但却跟我隔了一个银河，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像是牛郎织女一样难得相见。

“没什么。咱们放学后去天台吧。”

我冲她微微一笑，像是说了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密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