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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虎生向邻居借了粮,做了晚饭。
看着他的模样,虎背熊腰、三大五粗的模样,没想到厨艺却相当细腻。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沉默地用完了餐。其中大部分是孟虎生单方面的冷漠,不论男狐狸精说什么,他都闭嘴应对。
施琅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孟虎生以为他生闷气,矫情的,也压根不想管他。吃完饭后迅速收拾了桌子,就要去休息了。
他睡的那张床上还铺着三个月前的床单,仔细一闻,还有一股隐约的霉味,但他依然睡在了上面。家里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孟虎生不想让他去睡那张他母亲睡过的床,对他来说是一种侵犯。于是他强行让那男狐狸精跟他睡在一个屋子,半夜还可以看管着他,不让他半夜翻窗溜了。
两个人晚上都洗过了澡,身上干干净净。孟虎生先躺了下来,严厉地说:“我警告你,晚上不许动手动脚的,不然我真的会打你。”
男狐狸精委屈道:“我从来没动过手脚。”
孟虎生不理他,背过身去躺下,用后脑勺对着他。
施琅叹了口气,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床铺因为另一个人的重量微微下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传来,钻入孟虎生耳朵。
除了母亲,孟虎生还没跟人同床共枕过,此时身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躺下来,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但是施琅却很安稳,姿势也异常乖巧,平躺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渐渐的,困意逐渐战胜了心理不适,孟虎生很快睡着了。
孟虎生是极少做梦的,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每天都要干活、照顾母亲,三天两头还要外出打猎。精疲力尽的日子里,他向来都是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了,一觉直到大天亮才醒。很少做梦,也从没做过清醒梦。
然而今天,睡梦里的他却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他梦到了一条蛇。
或者说是一头巨大的蟒。
那条蟒大到看不见头尾,他只能感受到那又湿又阴冷的蟒身压着他,蛇身蠕动着,冰凉的触感一直从小腿滑到胸口。
这么大的一条蟒,重量却没它体型表现出来的这么沉。换作现实中的蟒,像小山似的,早把人压死了。可在梦里,孟虎生只感觉到沉重,严丝合缝地被压着,难以呼吸。就连艰难之间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湿凉得可怕,伴随着一股隐秘的幽香,一丝丝钻入他的肺里,好像有人将他的脑袋摁进水中一样。
孟虎生本该痛苦的,他已经冒出了冷汗,拼命张大嘴巴像努力汲取新鲜的空气。可这湿软阴凉的触感蠕动着、紧贴着、包裹着他,孟虎生的身体竟然在战栗中感到一丝燥热,他在发抖,毛孔一个个张开,难以言喻的勾心的痒从四肢百骸中蔓延上来!
孟虎生意识都在哆嗦,努力地想睁开眼睛、蜷曲自己的手指,却依然做不到,不仅做不到,他还感觉到这条大蟒缠得更紧了。
滚!滚!滚!孟虎生挣扎着想,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可那条蟒越缠越紧,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鼓噪。
然后“轰”
得一声!头皮发麻一样的战栗之后,梦魇倾塌了,孟虎生猛然从梦里清醒过来,满头、满背都是热汗!
他法的抓挠抓得又红又肿,还有几颗破了皮,刺痛地肿起来。
一看角落里的蚊香,竟不知何时熄了。
孟虎生身上痒得不行,心里也怒火中烧,连忙再次点起蚊香,痒得睡不着了,就满屋子找蚊子。
开着窗,屋外还下着雨,再加之屋里点着灯,蚊子招来不少,孟虎生打死几只,热得浑身冒汗,剩下的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孟虎生觉得藏在房间里的蚊子肯定还有不少。
但剩下的实在找不到了,他又只好忍着痒意,关了灯,催眠自己快快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嗡嗡嗡”
的恼人声响再次出现了,孟虎生又痒又烦,再度醒了,他气得感觉自己脑门上的血管都在跳,再次检查蚊香——发现又熄了。
他立刻警觉地看向窗户——窗户关着。
不能怪他,他是实是被那狐狸精吓怕了,怕窗户开着,他又翻进来,就跟他独自翻窗出去跟着自个一同上山一样,指不定这蚊香就是他搞的鬼。
于是孟虎生又点了蚊香,打了会儿蚊子,打得蚊子都跑没影了,再度睡下。
入睡之前,他忽的想——还是再检查一番窗子吧。
然后又爬起来,走到窗边重新关窗。结果似乎是上一回没关严实,窗户还留着一条缝,刚刚离远了,没仔细看才没注意到。他合了一下窗,“咔哒”
一声关实了。
孟虎生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正欲躺下,心里觉得怪异,忍不住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蚊香和窗户。
才放心合眼。
第三次被蚊子咬醒,孟虎生“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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