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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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段《西敏寺報時曲》，威廉下意識地分析，e大調，四五拍，g4，f4，e4，b3……他?立刻被自己的職業病逗笑。

他?努力?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風景上?。白鴿被鐘聲驚擾，繞著天空盤旋，泰晤士河依然默默流淌，亘古不變。

「當」「當」「當」……鐘聲響了十二下。

威廉和?麥可什?麼?都沒做，他?們放空大腦，只是?靜靜地聽?著鐘聲。熱鬧的街道仿佛靜止了，直到鐘聲停息後?，時間才重奔流而來。

威廉躁動的心緒也被鐘聲平息。他?靠在麥可的肩膀上?。

「冷靜下來了？」麥可問。

「嗯，謝謝你。」威廉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嘴角上?揚，眼神再次回歸堅定。

「那我?們繼續上?路吧。」麥可再次啟動引擎。

他?們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一群穿著皮衣騎著摩托的青年6續停在他?們旁邊。

「別?看?他?們，是?『搖滾客』（Rockers）。」麥可警告威廉。

威廉聽?話地將頭埋在麥可背後?，他?的黑色頭髮?遮住了他?的臉。

「搖滾客」是?最近在倫敦興起的飛車黨。他?們模仿電影《飛車黨》里馬龍·白蘭度的造型，穿皮衣、梳飛機頭、飆車，到處製造噪音和?混亂。

他?們是?戰後?嬰兒潮出生的一代，在和?平中?長大，不用服兵役，閒得發?慌，於是?到處尋釁滋事。麥可不怕這些?過家家的幫派，但被他?們纏上?也很煩人。

麥可不願主動招惹，那些?飛車黨卻對他?們產生了興。

「喂，你們來看?看?啊，這是?誰？一個『摩斯族』（mods）？」那領頭的青年吹了一聲口哨，「這是?帶著女?朋友在約會？好害羞的姑娘，別?躲了，讓我?們看?看?你的臉？」

「摩斯族」也是?倫敦此時興盛的另一類飛車黨，他?們追求時髦小資的生活情調，常常西裝革履，喜愛騎維斯帕這種精緻優雅的摩托車。

恐怕因為麥可騎的車型和?著裝，他?們將他?誤解成「摩斯族」的一員。這兩種飛車黨互相不對付，也怪不得對方?出言挑釁。

麥可盯著信號燈，等待紅燈變綠。他?本來不想理會這些?無聊的青年，可是?對方?變本加厲，甚至伸手去碰威廉：「你的妞不錯，我?可以請她喝咖啡嗎？」

麥可伸出胳膊，強壯的肌肉架住對方?不規矩的手，他?冷冷地說：「你要是?眼睛不好用，我?可以幫你挖出來。」

這人被麥可惹火了：「法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想打架？」

這幫小青年仗著人多勢眾，他?們從摩托上?下來，包圍了麥可和?威廉，把他?們逼到路邊。

威廉依然把臉埋在麥可背上?，他?在發?抖。麥可很了解他?，直接把他?推出來：「別?笑了，快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