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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人都离开了小伤堂,越倾瓷才慢慢地吐了口气,像是支撑不住似的靠在了墙上。
此处除了越倾瓷和许墓臣,就只剩下了那位刘老师。
他瞥见越倾瓷的反应,和颜悦色地说:“早就听闻越家嫡女,生来便罹患重病,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越倾瓷笑着摇头:“我能有什么福气?活到今日最大的福气,就是进了国子监了,不过能遇到刘老师,倒真的是好事一桩,多谢您的解围。”
刘老师道:“过往我还遗憾偌大的国子监,竟然没有越大将军的嫡女在此,现在能够见到,也是刘某的幸运,这种小事,谈不上解围。”
他和越倾瓷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孩子,而像是同辈之间的交往,甚至带上了几分亲切。
越倾瓷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她笑着道:“刘老师如此照顾倾瓷,实在是倾瓷的幸运,不知老师是教什么,倾瓷可否有幸去听一听?”
刘老师摇摇头:“你这么说,我倒是心虚,越小姐不用老师老师的叫我,刘某并不是国子监的老师,不过是帮陛下做事,盯着国子监,看有无异常事,毕竟这里都是将来的大梁栋梁之材。”
“帮陛下?”
越倾瓷恍然大悟,若有所指:“难怪他们那样听您的话,您一说散开,众人便立刻散了。”
她道:“对了,您也是监管?我方才见过另一位宋监管……”
“不错,国子监分南北两院,每院划分为八个区,将学生按照成绩与年份的不同学堂归到各区管辖,每个区都有一个监管,宋监管是专门负责一年生,只是照看的地方是限于少爷小姐们所在的学堂。我嘛,便是管小伤堂这处的监管刘常,”
刘常直接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刘常的来历没这么简单,储钰和越倾柔对他可比对宋监管畏惧多了。
越倾瓷心中的想法面上不显露分毫,立刻行礼:“如此说来,未来倾瓷怕是要多多麻烦刘监管了,我这样的人,既无学问才名,又无家世身份,恐怕后面的麻烦数不胜数。”
刘常却意味深长道:“越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不管是学问才名,还是家世身份,你都会有,因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将会得到一切她想要的,是不是?”
这句话话里有话,越倾瓷眯了眯眼:“刘监管不如明说?”
“时辰不早了,越小姐要不要去我的小室坐坐,”
刘常提议,“小伤堂总归是读书的地方,马上午时,索性今日便去刘某那尝尝茶点?”
刘常意思是这里说话并不方便。
越倾瓷微微一笑:“可以,不过我的丫鬟还在国子监外等我,若是不见我出去,必然要担心,我能带上她与您同行吗?”
丫鬟而已,就算真的出什么事儿,其实也形不成什么保障。
刘常温和地笑了笑:“我立刻派人去将你的丫鬟给带进来。”
越倾瓷微微点头,而后回了小伤堂,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许墓臣一直缩在小伤堂门口的夹缝里,头往缝隙里埋着,完全没别的反应。
越倾瓷撇了一眼,迅速地收拾好,她刚推开门准备离开,许墓臣忽然又扭头,渴望的眼神盯着地上碎掉的糖丸。
他忽然转过身,爬到那糖丸的地方,俯下身体,像条狗一样嗅着糖丸的气息。
越倾瓷脚下一动,只是刘常却提前先她一步有了反应:“不许!像什么样子!”
许墓臣如受了惊的兔子,再度躲回了缝隙,没有任何的挣扎。
越倾瓷眼神晦暗,而刘常倒是满意无比,他摇摇头:“让越小姐见笑了,没办法,这孩子天生脑子有病,只是没你这样的好运,无人治得好他。”
越倾瓷没说什么,很快血景就被带了进来,他深陷谨慎,见到一个脸生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一看见越倾瓷颈间的痕迹,立刻着急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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