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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海市灯火明（第2页）

洪笑天却没有责怪，说道：“如果你王仁智办不到的事情，天下一定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办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仁智忙将刚才酒楼里的情形向洪笑天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洪笑天等他说完，才说道：“唐振称那个人为‘大哥’？”

王仁智道：“是的，而且唐振言辞之间，对他极为恭敬。”

洪笑天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应该想到是他的。”

王仁智心里一动，小心问道“这个人，盟主也认识？”

洪笑天道“岂止认识。不过，我以后再告诉你真实情况。眼下，你认为该如何行动？”

未等王仁智开口，林隐寒抢先一步，正要表达什么，洪笑天蹬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下来。

王仁智轻道：“盟主，刚才街上的眼线回报，唐振一行进了对面的一栋房子，而且，好像东厂也有人到了这里。但他们却迟迟不动，属下推测，要么是他们想弄清楚这个人与什么事情有所关连，又或许，是他们故意等候我们出手。”

洪笑天道：“我们出手，他们不仅知道了我们的实力，更可以揣测我们的目的。”

王仁智道：“所以，仁智觉得，我们不能贸然从事。”

洪笑天来回走了几步，突然盯着林隐寒，神情黯然道：“可是，救不出长风，我们行事，就少了很重要的理由。”

王仁智道：“眼下，这个人和锦衣卫，可能都是对少盟主的身份有所猜测，并没有什么能够证实。”

洪笑天仍是看着林隐寒，轻道：“说得对。唐振是要等我们出手后才出手，但带走长风的这个人，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什么时候出手。”

林隐寒见洪笑天盯着自已，颇为局促。

王仁智看在眼里，仍是不动声色道：“现在，我们和锦衣卫都在互相试探，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天将日暮，游四海带着顾长风驱马奔至海边的一处无人海湾。

顾长风勒住坐骑，见海面上浪涛低徊，苍茫无际，饶是奇怪，问道：“前辈，我们这是……”

游四海并不答话，发出一声低低的长啸，如鹤唳龙吟。

过了一会儿，天际出现一个黑点。进入视野后，顾长风才看清是一只小渔船。

船上只有一名艄公，在奋力向岸边划过来。

待渔船快近岸边，游四海下了马，对顾长风道：“去吧。”

顾长风无奈下马，腾身一跃，上了渔船。他刚落到船上，由于增加了他的重量，船身顿时晃荡几下，顾长风站不稳脚，差点翻进海里。那名船夫右手中的船桨一横，拦住了他的腰身。顾长风抓住船桨，才稳住身形。船夫左手木桨轻轻指指船头，顾长风会意，赶紧坐了下来。

待顾长风上船后，游四海将两匹马驱赶走，也是一跃跳到船上，渔船却似乎是纹丝不动。

待游四海坐下来后，艄公立刻掉转船头，两只桨上下翻飞，向海中驶去。

游四海见顾长风局促不安地四下打量，笑道：“少盟主，这茫茫大海上，可不容易找到石块或树枝留下暗号的。”

顾长风一怔。他一路小心翼翼，且手法十分隐秘，但不知道何时游四海已经洞察一切。

思虑片刻，顾长风坦然道：“前辈，我留下暗号，是正常反应。前辈有绝世武功，但我至少也得努力自救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觉得奇怪，反问道：“前辈既然知道我沿途留下暗号，为啥不拆穿我呢？”

游四海仍是笑道：“你说呢？”

顾长风叹了一口气，沮丧道：“其实，前辈是想我留下暗号。”

游四海爽朗大笑，不再说话。

很快，落日便沉入大海，天色阴暗，四周更是不辨方向。

艄公在船头挂起一盏灯，继续向前。

又过了不到一刻时分，却见远处天水交接之处，似有几点隐隐的灯光浮在海面上。

顾长风好奇道；“前辈，这是海市吗？”

游四海颇为吃惊，说道：“你也知道海市？”

顾长风得意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朝廷禁海，故有这些与东瀛倭人来往交易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