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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雕花宝马拐过主路,车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去郭府。”
郭府,乃是户部尚书郭尚书的府邸。
飞云立马应下,提声道:“改道,去郭府!”
此刻,郭府内还一派祥和,郭尚书还不知大祸临头,正在书房的窗棂口逗笼中的雀儿。
仆人匆匆跑过来,“主君,定……定北王殿下来了!人已经到前院,小的们拦不住!”
郭尚书手一抖,赶忙吩咐:“速去东宫,将定北王来我府上的事禀报太子殿下!”
仆人前脚刚走,一道挺拔如松,高大硕长的身形踏进了圆形拱门。
郭尚书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去行礼:“不知定北王殿下亲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祁玦垂眸,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郭尚书,嗓音冷如玉:“郭大人颇有自知之明,知晓本王是特意来问罪的。”
郭尚书心里咯噔一下,他比谁都清楚,祁玦是为了粮草一事来兴师问罪的。
虽然祁玦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无端地让郭尚书心虚的额头直冒冷汗。
“殿下息怒,原本派往钺山的粮草都已准备妥当,但不曾想雍州蝗灾严重,雍州百姓饿死无数,甚至到了卖子求粮的地步。
户部实在没法子,这才将粮草先调往了雍州,不过微臣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筹集好了粮草,丝毫不敢耽搁送往钺山,请殿下明鉴!”
祁玦的胸腔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本王赴钺山御敌,深入敌军腹地,却久久不见粮草支援,整整十日,我北疆将士不是为国捐躯,却是丧命于没粮食可吃,最后只能斩杀战马充饥,何其悲凉可笑。
郭尚书一句雍州事急从权,但倘若西越攻破南疆,直入大昭疆土,届时死的又岂是一个州县的百姓?郭尚书本末倒置的本事,当真是高!”
郭尚书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豆大的汗珠不断砸在地面上。
其实哪儿是什么雍州事急,再急能急得上军事?
只不过是郭尚书奉太子之命,故意将本该派往钺山的粮草调到了雍州,就是想来个借刀杀人。
祁玦打仗如神又能怎么样?他始终是个凡人,如果没有粮食充饥,将士们没力气打仗,最后只能节节败退!
最好,是能让祁玦死在钺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但太子哪儿能想到,祁玦非但没死,反而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斩杀西越主帅头颅,没了统帅的西越军像过街老鼠一样,送了求和书,灰溜溜地滚回去了。
“微臣……微臣万死……”
郭尚书的话还没说完,却听祁玦冷笑一声,“你是该死。”
没等郭尚书反应过来,一把软剑逆打着灼眼的阳光,干脆利落地直接贯穿郭尚书的心脏!
“本王便成全你,去阴曹地府,向枉死的将士们,亲自赔罪。”
郭尚书睁大了眼睛,至死都不敢相信,祁玦竟然敢杀他,而且还是在他的府邸,一剑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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