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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波罗的善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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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作为新日神，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每日驾驭着火马为人间驱走黑暗，给大地带来光明，让神的子民迎来新的一天。这也意味着他每天都要赶在所有人，所有神的前面醒来，早早投入工作。

夜晚的浓雾被西风吹得缓缓散去了，天空便拨开一片混沌得以破晓。和暖的日光毫无阻隔地直泄下来，个光辉的就是世界上至高至上的奥林匹斯圣山。许佩里翁无穷的力量金饰了众神居住的宫殿、喷洒灵泉的广场和弥漫芬芳的花园，在它的照耀升华下，这座美轮美奂的奇迹之所赫赫生辉。

接着，光芒倾泄向大地。对于人间，它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不论何方不思先后，老老实实地跟随在阿波罗的骏马后面。当阿波罗驶向哪里，光明就伴随至哪里。若是一缕柔和的曙光突然透过宽大的窗棂，落在正酣睡着的少女的秀上，那必然是俊美的金神祗驾着神马从她的屋顶上飞驰而过。

今天，阿波罗和往常一样的从宁芙的手上接过马儿的缰绳，孤身一人，从圣山上路了。他骑在健壮的火马，仔细算起来也是他的一位堂兄弟身上，望了望人间的方向。

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每日的迎新变成了一件磨人的公事。

他突然想起在一次宴饮上遇见了善饮的狄奥尼索斯，那时正瞧见他两颊酡红，一脸醉态地卧倒在矮脚宴桌和宁芙柔软的大腿之间。阿波罗是打心里喜欢他的。当然，原因并不是阿波罗所表现出来地，欣赏他的豪爽和真诚，实际上是由于狄奥尼索斯跛脚又不受众神之王的宠爱。

没错，阿波罗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绝不会让别的神觉。毕竟他的外在形象就是不论站在哪里都是众所周知的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圣山上要是生什么有关阴谋和邪恶的事情，获罪的一定是主掌不和，愤怒，恐惧的那类神祗，绝不会有神联想到他这位光明和艺术之神的身上。

但阿波罗心里清楚，他也不是绝对安枕无忧的，也许他骗的过世上最具智慧的童真雅典娜，骗得过憎恶着他，满布的爪牙时刻的监视着他的白臂赫拉。却逃不过世间象征着力量，手持权杖的神王。他甚至觉得宙斯早就已经猜透了他的小秘密，因为每一次召开众神会议审判那些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罪犯，如果其中有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参了一脚，定罪以后，这位威严的父神都会向他隐晦地瞥一眼。阿波罗不知宙斯表达的意思，也不会傻得向他问，有些事情就像曼妙的少女脸上的面纱似的，朦朦胧胧还比较美妙。

总之，暗搓搓的阿波罗由于这样那样的心思，主动上前搀扶住起了神色迷蒙的狄奥尼索斯。阿波罗难得地了回善心，但是狄奥尼索斯没有领情。这位司掌葡萄和橄榄生长的酒神起身就把才在宴会上摄取的吃食吐了出来。不巧的是，当时他正躺在阿波罗友爱的臂弯里。所有喷射而出的秽物迅雷不及掩耳地击在阿波罗蔽体的金缎上，手臂上，以及赤着的胸膛和光无一物的下巴上。在参宴的众神看来，只能说悲剧生的太快，阿波罗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在场的人物几乎被突然生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瞠目结舌的模样哪里还有往常故作雍容华贵的影子。唯有始作俑者的狄奥尼索斯吐了一塌糊涂以后总算是舒坦了，在光明神暖烘烘的怀抱里没心没肺的入睡了，直气的阿波罗是浑身抖，一边得在众神面前保持风度，一边还要强迫自己不去分辨落在身上散着恶臭的秽物，哪些是嚼碎了未消化的肉食，哪些又是在腹腔里被葡萄酒浸泡酵了的白面包。

此事过后，阿波罗虽然勉强保住了脸面，却不知怎么多几个流传深广的外号。他表面上故作不知，心里恨极了阿瑞斯和狄奥尼索斯。酒神不必说，阿波罗为什么要算上战神呢？

真是合该阿瑞斯倒霉，因为在阿波罗想来，传播流言的卑鄙者正当是他。这种怀疑想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谁让当时在场的神中，唯二的主神就是阿瑞斯，谁让其中唯一不惧光明神神威的就是阿瑞斯，最嘴碎又没脑子的就属阿瑞斯呢？

后来，酒醒来的狄奥尼索斯不知怎么的知道了前因后果，估计少不了哪些外号的功劳，酒神本来就是钟爱和那些个三教九流的人物厮混。总之，狄奥尼索斯前来向受了惊吓的阿波罗道歉，他说了洋洋洒洒一堆的废话，正在气头的阿波罗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除了：“阿波罗我的兄弟，我并没有喝醉，我誓当时我是清醒的。我犯了大错，但是绝不关葡萄酒的事责！那是消化不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就是害了一种病，一般生在你喜欢的食物不喜欢你的时候。”

座下的火马中甩头嘶吼了一声，它丛毛上燃烧着的火焰把阿波罗一贯平和的面容映照得阴翳又扭曲，吓得它在寒风里猛地一抖。

看来，光辉阿波罗心情更差了。他只是突然觉得狄奥尼索斯说的话也挺有道理，自己确实是钟爱驰马在苍穹上飞腾的，现在也的确是不愿意掌管日出了。岂不就像他形容的一样，感觉喜欢的事物不喜欢自己似的，烦躁不堪。

但不知怎么的，他一想起这句话，狄奥尼索斯热情洋溢的脸便浮想在他的眼前，随之即来的就是他突然张开的血盆大口，令人作呕的食浆汹涌而出的画面。阿波罗腹部一片翻腾，他急忙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竭力阻止自己继续联想下去。

俗话说思想无处不在；思想有如奔流，无止无休。要是世间的智慧种真的能控制自我的念头，那么大地上所有的邪恶都成了传说中的事了，更可能是连邪恶的传说都是不存在的。但是事实是他们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包括身具无穷荣光的神父，他可是这一行里的佼佼俊杰。

阿波罗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那种他的神力，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聪明才智都阻挡不了的力不从心。他不知道怎么搞得，越不想回想起来的场景却偏偏制止不了自己去回想，这一会儿功夫，他当众满身呕吐物的样子已经在他脑海里穿梭了好几回，连那种腐烂尸体的酸臭味都清晰可闻。

“呕……”

阿波罗*干呕一声，终于平静下来。他擦了擦润湿的嘴角，黄金般的长蓬松的披散在肩膀，柔和了他作为成年男子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显现出弓箭神和音乐神的温文尔雅。今天他已经耽搁的太久了，奥林匹斯山上已经有那么几位与众不同的神祗早早出来活动了。他突奇想，临时决定了一件小事。于是，他掉转马头，脚踝轻轻拍打马腹，俯身向爱奥尼亚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