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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幼安嗤之以鼻:“家暴男!”
君倾九浓密且卷翘的睫毛扑朔着,极好看的唇角上扬,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狡黠幽暗。
对。
就是这样。
更讨厌君千胤一些。
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看到君千胤为了别的女人爱死爱活,你……也会逐
渐对他死心的吧。
“他会不会放过喜夫人?”
“他敢!”
凤幼安怒,“就因为年幼的一点情谊,一点误会,就要放过一个杀人凶手?那我之前所受的冤屈,又算得什么。”
“可胤王殿下,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了。”
君倾九看向审讯室中央。
喜夫人还在诉衷肠。
嘤嘤絮叨着。
一桩桩、一件件的,努力勾起君千胤的回忆,试图用情感打动他。
“十二岁那年,我用了一个月,扎破了无数次手指,给师兄缝了一个剑穗。师兄很喜欢,挂在了剑柄上,随身带着。”
“剑穗不是阿音送给我的生辰礼么?”
君千胤再度惊讶。
“十四岁那年,胤哥哥第一次上战场,在官道边上的长亭,我为胤哥哥奏了一曲长相思,送别。”
“那不是阿音弹的?”
君千胤感觉荒谬。
“胤哥哥下马来亭,我给你斟了一杯女儿红,你一饮而尽,微笑着跟我说,得胜归来,就娶我。”
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果然胜了,你把象征着正妃的并蒂莲玉佩,送给了我,你知道我多高兴么?我那个时候,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妻子。”
她把腰间那一枚,摔得碎裂,又用金子修补得坑坑洼洼的并蒂莲玉佩,给取了下来,放在了掌心,幽怨道,“可是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把玉佩给夺走了。我在雨中跪了三个时辰,高烧三日,鬼门关前走了一回,都没能让皇后娘娘认可我。
因为我身份低微,不配做她的儿媳妇儿。”
君千胤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手心、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声音嘶哑得,仿佛是被锯子锯断了一样:“你到底是谁?!”
如果说,第一次在天剑门遇见,花园里弹琴的是花喜儿,缝制剑穗的是花喜儿,还勉强说得通。
那么后面两件事。
长亭官道送别的,与自己饮酒定情,玉佩私定终身的,毫无疑问是花音!
后来,被母后夺走了并蒂莲玉佩,在滂沱大雨中跪了三个时辰的,毋庸置疑也是花音!
这两件事,是伪装不了的!
人不会弄错的!
君千胤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他以为阿音死了,被害死了,可实际上,眼前这个活着的女人,自称是花喜儿,生着一张和阿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知道自己和阿音相处的所有细节!知道他们经历的所有过往!
他所以为的替身。
实际上,根本就是正主么?!
“十六岁,上元灯节,我与胤哥哥一起放花灯。胤哥哥在花灯里的花笺上,写下了三个愿望。一愿社稷昌,海晏河清;二愿顺天命,君临天下;三愿吾之所爱,长安无忧,相伴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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