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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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究终归还是被她劝回去了，舒窈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堪，小究那孩子即使是心里再不安，却也从来都不怀疑她说的话，她就这样利用着他的信任来满足自己的自私。他关上门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像是浑身都脱了力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想哭，却忽然间流不出一滴泪来。

小究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他有什么错呢？她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她只是有些难过——终究……还是不能留下和一家人一起过完这个年。

林茹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舒窈买了粥要喂她，她只是闭着眼扭过头去，根本就不理她。舒窈沉默了一会儿，把碗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母亲，心里一片酸涩，却终于是轻声开了口：

“妈，我想出去走走。”

林茹仍旧没有说话，舒窈却注意到她的背脊猛地一僵，上前替她仔细地把被角掖好——她没有拒绝。

“小究的事业在这里，他不能走。我一直很好奇南方的生活，正好这一次去住些日子。”

“妈，你不要怪小究，都是我不好，不是他的错。我一点都不孝顺，这么大了还做错事、没有办法陪在你和爸爸的身边照顾你们，不过幸好还有小究在家里，他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我也能放心了。”

“小究一直都很懂事，我走之后他一定会明白的，你不要太担心，他一定很快就会忘记这段错误的。”

“你身体一直都不好，要记得多休息，你……”

“舒窈，你这算是什么？”

林茹终于忍无可忍，“交代遗言吗？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吗？”

舒窈一愣，随即苦笑：“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茹沉默，本该是满腹的愤怒，可看着眼前一脸苍白的女儿，却忽然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舒窈从来都乖巧懂事，她身体不好、丈夫又常年在部队里很少回家，一直都是舒窈在帮着照料这个家、也照顾着她的弟弟，别人都羡慕她儿女双全、个个乖巧孝顺，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也始终都引以为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一双儿女会走到这样的境地。是他们做错了事？可又何尝不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太过疏忽、对他们的关心太少了？

“为什么？”

好半天，她终于也只能哑着嗓子问出这最无力的三个字。

为什么？是为什么要走，还是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又或者是……为什么会开始这段感情？

舒窈低头，咬了咬嘴唇：“对不起妈妈，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

是哪一个为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小瑾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