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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孤寒死蛭（第1页）

通过密令进入实验室之后，最吸引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实验桌，上面还有许多潦草的笔记。

正中摊开的那本上记录着：当月亮行至中天，蛇夫座高高升起之时。在暗火上加热一茶杯的杏仁油，把半盎司药草包在粗棉布中放入浸泡。直到药草失去其本来的颜色，随后点燃姬菲，就能迎来红国王与白王后的美妙幽会，冲入蒸腾中的灼热酊剂，让它们在火之恋中交欢，点燃自身的灵质，形成完美的统一体。这仪式简直是掠夺我财产的强盗，抹杀我生命的利器，这些愚蠢的古代炼金师知道这些材料有多贵吗，我……。

尼德只能感受到隔着笔记本都异常浓烈的惨烈苦闷，至于那些专业术语他是一窍不通，匆匆跳过这些专业性过强的内容。

“我的癔症好像又复，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耳边的的低语也开始加重，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想要彻底湮灭我暗淡的灵光。上次送来的帕拉瑟的蔷薇我都已经喝完了，然后都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我不相信这就是流浪巫师的宿命，我，我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结局。随着我情况的加重，亡眼教派好像已经准备放弃我了。任务量一加再加，给的报酬却一拖再拖，那些需要权限的秘本也都不对我开放，真当我是傻瓜吗？”

“我已经借着不适感的理由推掉了大部分的任务，他们也已经不再过问这边的事情了，也许我死了以后再过几年，他们又再派新人来重建据点，这样冷酷的组织我如何还能再依靠它呢。我已经辞退了大部分的护卫，大大降低了支出。拿亡眼教派的那部分知识去金色黎明和红龙交换秘方。现在我又和耶格商人签了许多协议，借钱买了一大批原材料，只要能顺利做成药剂，这次我一定能大赚一笔。”

这页夹着许多借据和签名信。

“生意还算顺利，我已经收拢了不少钱，不过购买和尝试新的药剂很失败，除了安修斯会的苦菊茶和午夜灯塔的杜松子酒还有一些效果，其他都是些徒有价格的兑水药剂。也许我应该寻求灵能之神的帮助，听说他的教派在莱比锡已经有了活动的迹象。实在不行就去巴格达寻访破碎之神的教派，或者去找培罗教会出。”

旁边还几张羊皮卷，画着一些画像，一张是年轻结实、色墨黑的紫眸男子，有着柔韧的肌肉和猫般的优。聪慧的面孔上带着亲切的平和表情，穿着一袭简单而飘逸的纯白长袍。旁边写着吾等理智之主，宁静者，思绪主宰；一张是一位全身满布伤痕的男子，只围了一件腰布，长有浓密体毛的身躯上纵横交错着各种疤痕、淌血的伤口、烧灼的瘢痕、以及各式折磨所留下的记号，而且还微秃，但平凡的面孔上却挂着令人舒适的温和微笑。旁边写着哭泣之神、千创者；还有一张则充满了柔和又不失威严的亮光，当中是一位白衣、白、白胡，持着一根闪着金光的木杖的老者，不需要额外的墨水就能直观地感受到光明的力量。

边上还有一些笔记没有提及的画像的，比如一张写着跳跃先知的羊皮卷，上面是一个有蟾蜍特征的人类。还有一张写着盾之少女，上面则是一位蓝眼睛，金褐色头，身材异常高大的女性。以及一张写着疯狂大法师，暗蓝色墨水写就，充斥着密语的羊皮卷。

又翻动了几页后，尼德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清单。他拿起笔记对照清点去巡视整个实验室，清点属于他的财富。黛佳也非常顺从帮他解开一道道密语，报酬当然还是要的，一些有助于学徒冥想的药剂和法师合用的小物件，这些东西大部分尼德都用不上，也不好出手，作为礼物却是再好不过了。

在女剑士的帮助下，尼德很快拿到了众多药剂中对他来说最有价值的一瓶，上位魔药、太阳光辉系列——双口喷泉上的骑士。这瓶贴着完美完成度和精良浓度的珍贵秘宝被慎重地锁在秘法箱里，精致的水晶瓶被橡木塞和丝绸封口，又暗置在刻有符文阵的木箱中。肯特的笔记有为它而书写的大段大段的文字。这是用来启血脉、开化要素、觉醒灵光的稀世珍品，肯特本来是准备用这瓶药剂来交换大骑士的贴身保护，以此游历欧6寻求自救方法的。现在这瓶原材料就足以小国财政官秃顶，经过了黑化、白化、红化三重洗礼的炼金秘药自然是便宜尼德了。

把肯特慷慨赠与的治疗药剂咕咚咕咚灌下，轻而易举地抚平了身心的伤痛。又穿上了老巫师专门用来提高感知和智力的奇物，各方面的增益药剂喝了个全。再借着能量还没有褪尽的献祭法阵，尼德按照笔记本上说明的仪式开始饮用这瓶魔药。

将已经加工好的精油涂抹在身上，又把滚烫的酊剂以特殊的手法和频率冲入微微有些粘稠的琥珀色药剂当中，晃动摇匀，看着其中的半固体黏质逐渐从沸腾转往消融。再慢慢把魔药倒入口中，一种清凉的感觉顿时弥散开来，沁人心脾。随着仪式的运转，尼德开始感到身体变得炽热，全身内外都透着一种暗金色的光彩。

接着，是突如其来的寒冷，冰花在空气中自然而然地凝聚着，冻气自地形成了旋涡。恍惚间尼德好像听见了龙的吼叫声，随后又消失不见。鲜血构成的瀑布突兀地出现在了灵光当初，随后又被寒冷所冰封。凄厉的蝉鸣立刻响起，将赤色的大冰川震得粉碎。

一只巨大的六翅蝉在他的身后浮现，快地拍打着翅膀，随后披上洁白的霜衣，将身上半透明的猩红羽翼隐藏在风雪之中。那只蝉的口器又长又粗，内里好像还有旋转的牙齿，厚重的蝉蜕下是重重的体液囊，整体呈现淡青色。这幅狰狞的相貌居然让尼德感到了安心，仿佛只要有了它，就能战胜一切强敌。

“孤寒死蛭。擅长使用声音攻击，具有沟通寒冷、疾风、鲜血、死亡与阴影的权限，本身还拥有着特殊的预知能力，因你龙血而激，是非常有潜力的灵光衍生兽。”

那边黛佳在身后柔声讲解着，长长的银随着身躯而晃动，两只瞳孔中倒映着月光的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