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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我什么都好,我最恨他说我不懂。
“我不懂?我能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要去酒店给他操?”
他猛然咬紧牙关,一拳头朝我挥了过来。没想到他一只手打了石膏,另一只手却一点影响都没有,我挨了一拳头,眼冒金星,向后退了两步。
他吼了一声,也了疯,朝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又要来揍我,这回却被我掐住了手腕。
他意外地看向被我扣住的手,握成拳的手骨节白,既挥不出去,也抽不回来,就这么被我握着,动弹不得,一双柳叶眉拧成倒八,皱眉时眉心中央挤出细小的褶皱。
我与他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了解他,我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够将他激怒。我在刺伤他时获得短暂的满足感,却又在看到他失控的瞬间感到后悔。我真贱。
我将他推至墙壁,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松手!”
他是个漂亮的人,看向我时却总会像这样拧起眉心,也许我是他所有烦心事的来源。我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他眉心处,想帮他把烦恼熨平。
“别碰我!”
他挣动起来,“滚!滚蛋!”
他脸颊涨红,五官在怒火的刺激下变得扭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无法挣脱的他突然张大嘴,脑袋朝前猛探,像条水蛭一样扎上我的肩膀。
肩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恍惚间以为他在与我相拥,虽然很快我就意识到:他朝我探出的是利齿,而不是拥抱的双臂他简直想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咬够了劲,就熄了火,足足一分钟后他才松口,好在他终于不推我了,只是瞪着我喘气,拧紧的眉心因为不解而稍有舒展。
“笑什么?”
杂音消散,我的内心平静下来。他绝不会这样咬别人,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与其他人不同。
我用手掌擦掉他额角的热汗,又帮他把凌乱的头理好。
无论是骚扰他的客户、还是加班加点的项目,我都想要帮他摆平。
我靠近他,鼻尖还能闻到他的委屈,混着红酒的余味。
“哥,我不想他们欺负你,他们要是敢找你麻烦……”
我想要告诉他,我也可以被他依靠。
“……我就把他们全都做成椅子,好吗?”
池易暄浑身一颤,愠色散开后,变成错愕,再转为惊惧,好像一只受到惊吓,随时就要展翅逃走的麻雀。
我靠他越近,他越是将后背贴紧墙壁,我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镜面中的我显得陌生。
直到他痛哼,恐惧地颤抖,我才现自己将他的手腕捏得失去了血色。我对自己说的话后知后觉,“我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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