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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我不和你争（第2页）

厅堂内，经过刚刚的小插曲，李慕白、李临安两人都有些尴尬，气氛一时陷入冷场。

“对了，小王听福安说起过，先生是淮右人士，不知具体乡贯，家中令尊、令堂近况如何，是否方便接来，以全先生人子之孝道？”

李临安打破沉默道。

他对李慕白的认知可谓是一日三新，来之前，以为多半是个江湖侠士一类的豪杰。

见面后……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谈吐儒雅，常有发人深省之语，此高人也。

刚刚那一脚，又踹出了崭新的认识，连他自已都给踹不自信了。天下敢如此藐视皇家威仪者，无出其右也。

“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家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不瞒王爷，其实在下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幼随家人到海外经商，辗转万国诸方，近来方从西域返回中原。其中曲折，不是一时能言尽的，王爷要是感兴趣，在下改日再详细之。”

李慕白戚然道。

“原来如此，小王唐突了”

李临安微微欠身，致歉一声，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无怪乎先生的见闻如此丰富。”

嗯，这我不和你争，你说的对。

李慕白心中自夸一声，不过，这套自幼随家人远走海外经商、游历诸国的说辞，很多细节还有待完善，眼下不是显摆知识点的时候。

所以，岔开话题道“王爷过谦了……说到见闻，在下进城的时候，听到市井百姓都在议论一桩杀人案，隐隐提到郡主府，不知王爷可方便赐教？”

李临安看了一眼门外，知道这一定是福安郡主的主意。不然，李慕白也不会随意打听这个案子。

小心问道“福安都跟你说了？”

“毫无保留”

李慕白说道。

“先生既已知道，想必也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即使没有这里面的隐情，看在司马兄长的份上，我们也当全力营救。可也正因为这一层原因，我又都不便牵涉其中。”

“理解，不过，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良卿去死，何况事出有因，那个徐鸾也是罪有应得。”

“话是这么说，可是徐鸾已死，死无对证。若不能给永嘉侯府一个交代，恐怕会寒了将门的心。”

“将门？在下刚回中原，对朝廷的典章制度、国情民生不甚了解。不过，大周军队体系，有龙骧、虎贲、鹰扬三大类，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甚清楚，王爷能否赐教？”

“赐教不敢当，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耳……”

李临安娓娓说道——

鹰扬府兵是我大周的立国之本，府兵平时为农，农闲聚而训练，战时为兵，随军出征。

龙骧最初为天子亲军，兵二十万，后扩充两江、两淮及河南关陇之府兵为禁军……常备之兵不过三四十万，兵源却有百万之众。

虎贲为边军，有辽东、幽、云、雍、凉五镇，杂糅汉夷，战力最是彪悍，为我大周北域之虎狼，中原之屏障。也最为复杂，有时难免骄横难制。

自古骄兵悍将最容易闹出乱子，统兵日久，必成尾大不掉之势……裂土分疆，割据一方，甚而举兵造反，祸国殃民。

想我太祖高皇帝不就是由一兵头而得天下？

是以，我朝便有意培植将门世家，分而化之，不使独领其兵，恩遇隆宠，居中制衡……再使之与士族文武相制，将门有统兵之实，征战之任，却无调兵之权，兵马钱粮皆受制于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