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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识风不顾甘甜的话,翻身朝里,抱枕堵住耳朵,纹丝不动,抵抗的态度很明显。
冻死你。
甘甜翻出羊毛毯,狠狠丢他头上。盛识风哼唧一声,动也不动,迷糊地把自已大半身子埋进毯子里,竟是就那么睡着了。
没有做饭的天赋,也不想家里老有外人进出。甘甜没有听甘纯芝的话找个保姆,而是选择了在附近一家私房菜订餐,一日两顿,店里的伙计送过来。跟老板说好今天多一个人用餐,等餐食送到,才把盛识风喊醒。
盛小少爷没睡好,一张黑脸憋着起床气,故作凶神恶煞地瞪她。甘甜把外卖装进盘子里,抬眼评价了句“丑”
。
盛识风气笑了,翻身爬起来闹她,让她道歉,说谁丑。甘甜怕菜洒出去,闪身躲避。盛识风钳住她的手腕,笑僵在脸上,怔愣一瞬,“怎么瘦了这么多。”
甘甜正要搪塞,门突然被人推开。盛观澜一身黑衣,像是刚从生意场上下来,带着外头的寒气,肩头有湿痕,清清冷冷。
屋里两人慌张分开的样子全落入他眼里。
“下雨了?”
甘甜问。
盛识风摇头,脱下外套挂在门口,“下雪了。”
甘甜几乎是瞬间就往外跑,不一会儿屋里的两人就听见她在笑,“哇,还真下雪了,下得还不小。”
盛观澜平垂着眼看她的笑颜,很甜,她是真的开心。自然也无法忽视盛识风紧随其后,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盛观澜有甘甜这里的钥匙。
那次来看她,甘甜突发奇想,想吃一家粤菜。外食过后送她回来,女孩站在门口掏兜,半晌后抬眼可怜兮兮地看他,说钥匙丢了。盛观澜看一眼墙,不高,想翻进去,甘甜阻止:“里头的门也锁了。”
那是他找人换的锁,坚固程度不言而喻,盛观澜沉默地打电话吩咐司机联系房东取钥匙,两人钻进车里,在秋夜的风里枯坐两小时。
风大,树影婆娑,摇曳起的弧度像浪;车厢里亮一盏昏暗的可视灯,是渔火,盛观澜听着风声啸响,竟硬生生在平地升起两人在海上求生的沉浸感。只有他们两人。可甘甜浑然不知,看他久久沉默,以为他生气她的马虎,坐立不安。几次提议让他回去,她一个人等就好。
宽慰没用,盛观澜让她等他一下,说完冒着风走进夜色里。
一个人等比想象中骇人,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她,连树影都像鬼影,树杈晃荡的声音都像诡异低吟。
好在盛观澜没让她等待太久,匆匆地去,又匆匆地回。带回一包零食,酸甜辣咸,各种口味。递到甘甜手里时,她碰到他的指尖,冰凉,生铁一样。
下次盛观澜再来,甘甜把新配的一串备用钥匙给了他,撒娇卖好,“放在你这里,我最放心。”
盛观澜握着钥匙长久不语。甘甜不知道她,他因这她的放心心软,又因她的放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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