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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宁奚的烧退下去了。
周映东想抽烟,刚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就被谈策的目光制止了。他把宁奚汗水湿透的内衣和睡衣放到一边,再度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烧是退了,人也睡得安稳了一些,只是看着脸色还是不太好。
他用纸巾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然后换了毛巾去擦她的手。周映东看着他拿着毛巾从她胸口顺着她手臂一点点往下擦,动作很轻,不禁避开了目光。
宁奚手臂上那个伤还是有些明显,他擦得格外小心,然后将被子小心地盖到她身上。
“别盖了,盖这么严实你捂死她啊。还有,我能不能走了,嗯?又不是我老婆,”
周映东困得要命,这一晚上看着谈策守在她床边,光体温就不知道量了几次。宁奚倒是睡得香了,他和谈策这一晚上没合眼。
之前谈策还在林芝的时候,李峤和他提过宁奚这个脾气。她千里迢迢跟到林芝,把谈策心疼得不行。当时他还以为李峤在夸大,现在一看并不夸张。
宁奚虽然生得好看,但看着鬼点子就多,这性格也实在不是常人能招架的,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
“你在这儿等到她醒,盯着她吃早饭,”
谈策拿起从宁奚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语气没什么变化,“等她醒了再说。”
“………这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
周映东语气不善,“你……”
“谈闻刚收了一个乾隆年制的官窑瓷器送到我这里来了,我没有什么兴趣,”
谈策打断他的话,语气淡淡的,”
你想要吗?”
周映东沉默了几秒,碍于自己确实很想要,勉强地点了点头。他站到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宁奚,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她胳膊上这个伤就是你上次说她偷跑出去弄的?你这么惯着她以后吃亏的还是她,我看就是欠收拾,要我说你给……”
谈策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周映东跟在他身后,倚着浴室的门框看他用一个粉色的小盆子接水。他迟疑了几秒,感觉到了什么,语气有些犹豫:“你该不会是要给她……”
话还没说完,谈策已经把衬衫的袖口挽了上去。他摘下手表,抬头对上周映东的目光,皱了皱眉,指了一下靠着门的一个小架子:“把那瓶蓝色的递过来。”
周映东无语地从架子上拿起他说的那瓶东西递过去,顺便看了一眼瓶子上“内衣专用洗衣液”
几个字,抬起头靠着门框看谈策:“我听李峤说宁奚在你这儿受了委屈才跑出来的,我看着也不像啊,就你这任劳任怨的还能舍得给她委屈受?”
宁奚的内衣花边繁复,洗的时候还要小心。谈策放了些水轻轻揉搓了几下,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会儿。想起她下车时脸上的表情,他看着手上浮起的泡沫,像是苦笑了一声:“是让她受了委屈。”
周映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谈策极有耐心地把她的内衣和睡衣洗了又晾好,两个人坐到宁奚屋里时已经快四点了。谈策把手擦干,坐到床边去量宁奚的体温,确认已经完全退烧以后脸上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他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低头去看,指尖拨开她额前的丝。宁奚睡得脸颊微红,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低下头看着她的唇,刚要吻下去却又止住。距离很近,他捧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
来回数次,他闭上了眼睛。
反复的克制已经成了习惯,但靠近她的时候总还会是忍不住想去触碰。本来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减淡这种欲望,没想到却是徒劳。他移开自己的手,站起来戴好了手表。
“你在这儿看着,她问晾着的衣服你就说是请了一个阿姨来换洗的,”
谈策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手机上李峤来的消息,“还有,记得留在这儿和她吃早饭,不然她会拖到中午才吃东西。”
“我直接当她保姆得了……你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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