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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让他想起那年被脱落的瓦砾砸的伤口,就是在她背上。
往事历历在目,姜芙不是为着探得他的信任才如此,他沉叹口气,终又开口道:“当年的事,是我有愧于你,我该带你走的。”
无论如何,这话落在姜芙耳朵里总觉着轻飘飘的,她不想听,也不在意。
弃了就是弃了,无论何种原因。
她曾付出的真心在崔枕安的眼中不值一提。
如今她只在意眼下。
不提过去也罢,既他一提起,姜芙心里积陈的愠恨便一下子涌起。
“你当真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比如你是被谁救下的,比如......”
他一顿,“我在旧宅里无意拾到了你曾经留在那里的东西。”
言外之意,不讲而显。
终,面前那小小的身板稍晃了晃,姜芙埋在膝盖上的脸缓缓抬起,她朝崔枕安所在的方向转过身,一双湿漉漉的眼凝望着他,我见犹怜。
显然,她一双眼得以肿成这般,不知这两日间哭了多少回。
饿了近两日,她着实没力,身子软塌塌的朝前探去,“你既然想听,那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你。”
崔枕安眉头微动,静坐那里,等她讲说。
姜芙竟就势又朝前探了一分,两人距离相近,崔枕安几乎能在她潮湿温亮的眸珠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见时机已到,姜芙迅速拔下头发的玉兰发簪紧握手中朝崔枕安胸前扎去。
虽崔枕安反应极快,可毕竟距离过近,且他没想到姜芙竟能同他动手,宽掌握到她腕子的时候那虽钝却尖的发簪竟也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料刺扎到他的皮肉里。
身前一阵刺痛传透筋骨,姜芙支起上身跪在榻上,整个身子朝他压倒下去,用了全部的力气,就是想将那发簪整根儿都送到他身体里。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过是个女子,加之两天饿了五顿早就头晕眼花,腕子被人握在手里,他只肖用三分力朝外一掰便能将两面局势扭转。
姜芙只觉着眼前的光景旋转起来,下一刻崔枕安单手掐在她的腰身上一个反扑便将两个人的位置调了个儿,
一阵猛地调转,姜芙伸腿踢翻了榻上的小几,小几上的饭食随之摔落在地,七零八散一声声破碎声响,吵得人揪心。
这声响不同寻常,在端云殿外也听得见,一直守在殿外的方柳立觉不对,本能推开殿门冲了进去,满地的凌乱入了方柳的眼,自这个角度朝前望去,此刻窗榻上崔枕安正将一抹桃粉色压在身下,两个人似叠在一处,即时让人傻了眼。
崔枕安一手握着染血的发簪,一手擒住姜芙纤白的双腕,听到有人入门,他目光微侧朝后低吼一声:“谁让你进来的!”
“出去!”
这一吼将僵在那里的方柳吓得一愣,方柳红着脸扭头匆忙逃窜出殿,将门复而关紧,
这回被他压制得严实,一条腿曲起压住她的两条,连挣扎都不能了,她也再没力气挣扎了。
只是看着崔枕安的薄衫隐隐透出血色,她觉着心里痛快极了。
今日与路行舟在围场喝了半日的酒,姜芙回来他心里高兴便多饮了几杯,赶回来这一路上虽酒气散了尽半,可仍存了翁翁醉意,在这酒意的加持下,竟也觉着那伤口也不那么疼。
扫了手中那染血的发簪一眼,崔枕安声线又压低一份,分而不怒甚至带着些蛊意,“你知道刺杀当朝太子是什么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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