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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的工人里,有几个人激愤地工人站在外围,叫骂的声音最响。裴煦拧起眉,隐约知道了问题所在,他给陆执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
在陆执派保镖把人群里那几个煽风点火有浑水摸鱼的人扣下之后,场面明显稳了很多,裴煦沉下了脸,戴着安全帽朝那里走去。
但工人们的情绪依旧激动,裴煦刚走进,一根手臂粗的钢管就不知道被谁挥出脱手,朝身边管理人员门面而来。
钢管一路破风带响,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打中人,裴煦反应非常快,目光凌厉,即刻伸手,五指直接抓住了那根钢管稳稳拿在手里,手臂却止不住的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发酸。
受了伤的工人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闹事的人全部带走调查,裴煦从警局出来,再到医院看望工人,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只有中间被陆执强制着停下来吃了点东西,连回霍应汀消息都是只来得及回一个字。
现在又听陆执说这次煽风点火的人和越臻有关,裴煦当即就忍不住嗤笑了。
肖父和裴家亲父子一样,把他当跳板使。
“裴松沅那边除了霍应汀,有联系过别人吗?”
裴煦问陆执。
“没有,大概是因为能和您抗衡的人只有霍总,他暂时没找过别人。”
陆执如实报告,但想起最近老板和霍氏的关系似有缓和,陆执又说,“不过上周六我旁敲侧击过李诉,得知霍总连裴松沅的面都没见,应该是不会和他合作的。”
想到霍应汀那天让裴松沅“好自为之”
的场景,裴煦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压力和疲倦下露出来一抹真心的笑。
他说:“我知道。”
“可以了。既然他们都想要裴氏,那我会如他们所愿的。”
裴煦揉着手臂,满不在乎。
肖臻既然选择了裴松沅在一起,应当是想用越臻和肖家父子一起把裴氏彻底吞回去。
裴煦拿捏在手里的从来就不是裴氏,而是这些人心里的贪婪,以及这么多年对他理所应当的伤害和索取。
这么多年,裴煦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
让他们以为他离不开裴家,在他们眼前亲手扶起裴氏,又在他们面前亲手把已经能和霍氏比肩的裴氏亲手摧毁,捏成粉末送到他们的面前。
高高扬起,又轻轻洒下。
在那些人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让他们体验一把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在指尖溜走的感觉。
他们的表情一定、肯定,会非常精彩吧?
为了渴望的金钱、地位、权利,毁了本来于这一切都无关的他的人生;那么他们也终将因为这些东西自食其果,永永远远失去所渴望的,换来下半辈子的痛苦、潦倒,以及裴煦并不需要的悔恨。
裴煦会还给他们一个破败的、再也扶不起来的裴氏,连同肖家和越臻一起,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这是裴煦迄今为止唯一一件期待的事。
而这件事献祭了他自己的一切,作为对于裴家二十几年养育的报答。
这就是裴煦一个人许了很多年的生日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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