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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铺子对面有个简陋的茶水铺子,多是一些没钱的附近百姓,或是囊中羞涩的过路赶考穷书生坐在那里。
“张生,你?看什么这么起劲儿?我和你?说话叫了你?几遍都没见你?回我。”
书生模样的俊秀女子忙连作了一揖,温声说道:“还请吕兄莫怪,并非故意冒犯吕兄。实?在是看见了一件怪事,让我无暇分心。”
“怪事?张生,你?快说来听?听?。”
一同赶考的另一个书生兴奋起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记录一些从旁人那里听?到?的奇怪故事,略微润色几笔,就成了日常随笔里的志怪小说。
“我方才看见了一个铃铛,就和献祭给渭水龙王的那个纸铃铛一模一样。”
“你?看错了吧,天下铃铛都长那样。”
“可是……哎,也许是小生看错了。”
“张生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日献祭给渭水龙王的宅邸虽是用纸扎的,但真是精巧绝伦。州府府尹的府邸都没有这纸房子扎的金碧辉煌。最难得?的是竟然在屋檐这么小的一块地方竟然还有蛟龙戏珠,蛟龙出水这样的精巧心思,真是手艺非凡。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怕是要扬名?了。”
“吕兄说得?是。”
茶水铺子里的店小二过来给他们添茶水,听?到?这些外地来的书生在讨论?龙王庙会?,出生在这里的店小二当即与有荣焉,笑着说道:“县令请的是咱们渭水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手艺人,人称谢九姑的那位。先前?谢九姑只是在咱们县里出名?,这回办了庙会?,谢九姑的名?声都传到?州府去了,最近可是生意兴隆啊。”
张生恍然:“原来是入了贤媛传的谢九姑,她终身?不嫁,一心传承谢家技艺,侍奉父母终老,实?在是孝女。”
吕生倒了一杯茶,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这次的渭水龙王庙会?办得?如此成功,听?说州府府君都对县令赞不绝口。我看这位县令是要高升了,听?到?这好消息,县令怕是夜里睡觉都能笑醒吧。”
月上中天,傍晚时分。
渭水县县令的府邸,庭院里种满了竹子。晚风携着竹子清香,传入了窗内。竹榻上侧躺了一个人,她眉头微皱,似是陷入了梦魇。
“张县令,老身?冤枉啊。”
张婉在一片竹林中行走着,周围有浓浓的白雾。忽然听?见有百姓在喊冤的声音。她心忧如焚,快步在竹林中找着这道声音。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前?面空地有一黑衣老妪坐在树下抹着眼泪,哭诉冤屈。
“还请县令为老身?证明?清白啊。”
张婉连忙快步上前?,到?树前?温柔地扶起黑衣老妪,温声问道:“这位老夫人,不知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冤屈,尽管和我说来。你?若真有冤屈,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定不会?坐视不管。”
黑衣老妪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随着张婉扶起的力道,缓缓地站起身?来。冯夷叹了口气,对着这位人族县令说道:“老身?姓冯,家住县衙东去二十里的地方。老身?向来积德行善,当家做主时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更是常常规劝我夫君要宽和待人。谁知,老身?近日得?知距离渭水千里之遥的空桑,竟有人诬陷老身?和同族喜好杀生。那些贼子四年前?就开始给老身?泼脏水,可怜我年老体衰,在家中寸步不出,谨言慎行,到?今日才知道蒙受了这等不白之冤。”
张婉微微颦眉,说道:“竟有此事?老夫人一家若真的没有以杀人为乐,我定然还您清白,惩治传此流言的恶徒。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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