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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不速客造访小门楼苦命郎黜辱昏罗帐(第2页)

  愣怔片刻,独步春把头点了点。“穿上蟒,扎上靠。”

宋珩迭指敲一敲身边的四方桌,道“过来。”

  这一顿好打,大典客算是挨够了。虎贲军把着前后角门,闻孟郎将她拖出去,三五武妇即刻上前,抬眼只能看见皂靴帮子,抡得她脸上五颜六色,脑子都快不转了。闻孟郎将她架起来拖回屋内,丑事不便外扬,回身又合上两扇门。大典客往跟前一扑,有出气儿没进气儿,抬眼看见宋珩坐在圈椅里把玩着独步春,心想这人八成是有疾于。

  虽然觉得独步春漂亮,但宋珩还是嫌恶他不干净。隔着素纱披帛将他性器拢在掌心,玉钗没入殷红的铃口,只有顶端祥云露在外边儿。独步春没想到好容易能穿上衣服,却不是放过他的意思,戏服厚重的刺绣磨得肌肤生疼,他跪坐在四方桌上,自己将蓝蟒前摆撩开端在手里,唱不了两句就得歇一歇,缓和一阵。他虽然是男武旦,大人却不让他唱演义和纪略中的剧目,犹是抱娇郎的粉戏,开口便是‘芳卿细细听,贱子明明道。云雨虽念想,风月不牢靠。’

  下腹钝痛,酸胀难忍。独步春自认为是荆棘丛里趟过的人,犹架不住被陌生女子这般凌辱。素帔濡湿,在敏感的阳峰上摩擦,玉钗就着情液的润滑深深楔进他体内,抽送的动作引相当剧烈的不适,快感层层堆迭,加码到顶,他声音染上哭腔,想提一口气续上,然而小腹一旦绷紧,异物感就更明显。调门儿顶不上去,一句‘月夜花朝,两地成耽搁’便显得格外凄楚。稀薄的白精顺着玉钗堵塞的小孔渗出,独步春在剧烈的煎熬中浑身抖,拗着脖颈垂泪,眼尾一片红艳的水泽,连呜咽都不出。宋珩倒喜欢看他艰苦受教,只不过正经差事放在眼前,容不得他聒噪,抬手将茶杯递送到独步春嘴边,待他叼住,这才垂下眼帘睨着大典客,笑着问道“周大人,知道这顿打是什么名目吗?”

  “下…下官…”

大典客肿着腮帮子,脑子里想的还是人命案的事。宋珩从闻孟郎手中接过帛布擦手,“周大人,手头能有一点点权,谋些蝇头小利,那叫朱门官宦,钟鸣鼎食。但凡能够在京师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人,也就两种。前者在刀尖上舔生活,早把命都卖给陛下了,后者嘛,就生在帝王家,不论亲疏远近,人见了娲皇后裔,总要卖个面子。但像咱们这种为人臣者,莫说这权柄是陛下借给你的,周大人,就连你这颗人头,不也是陛下借给你的么?陛下让你接待肃使,你倒好,接待到定王那里去了。”

  “下官是一时鬼迷心窍。王姎跟下官说,说、就只是不大点的小事,让下官将馆驿内的情况报与她知。”

  宋珩叹了口气,“咱们王姎从来也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你说你去学堂念书,家里穷,给师母拿两个鸡蛋就算是拜师了,这叫有教无类,不可以其种族庶鄙而不教之也。可你妹妹是为个小淫夫儿把人打死了——对亲王来说,人命案且还要往后梢梢,光就你妹妹这么个死德行”

,宋珩说着,拾起马趟子在独步春的性器上抽一记,他惊呼一声,并拢双腿,肚腹猛然紧收,性器弹跳,凸凸地搏动两下,浑身颤抖地叼着茶杯,一副可怜相,“为着逢人就挺身招摇的下流东西。你们姊妹是恩情难舍了,定王莫非不要脸面的么?等她能周转过来了,看见你就想起她外头的风评,这叫礼法难饶。到时候你又去求谁?见人辄有求——不是我说你,周大人,你也不想想自己之所以百虑皆非。”

  说完话,宋珩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璎珞帔,将双臂一摊。闻孟郎捧着织云袍上前,服侍她穿戴,房间内寂静,战战兢兢的独步春见她终于离开,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将要湮没无闻,只有眼泪还在淌。“你妹妹现裁的新衣实在好。她还没来得及上身,我是近水楼台,便穿走了。陛下这回姑息你,周大人,再有下回倒也容易,买官的通常是贬谪左迁、不复起用,你这种买命的…”

  她在地上来回顶一顶鞋尖,踩实了,迈出门槛,“明日早朝,好好掂量掂量。回见,大人留步吧。”

  出了门,遣虎贲军回宫复命,宋珩坐上马车。闻孟郎跟着进来,蜷在她的脚边。明日百官朝会,非挨到休沐日的最后一天夜里才出来干活儿,以后可不能这样,紧紧张张的。  路上默默然无一言,回到府邸,宋珩先去拜见父亲。在廊檐下静候片刻,侍人出来回禀,说天色太晚,老爷已睡下了。见不到方姓,宋珩很有些失望,只好自己回房,明日下朝以后再说。

  没等到家主回来,雪胎自是不敢睡,靠坐在对榻,点一盏小灯,给两位小姐缝制绣缎背袋,纹样是云托日月,缀着金质子母扣。他双眼干涩,昏昏沉沉的,听见侍人来报说千金归府,这才放下针线,转身时见千金已然进了屋。她披着月牙白的织云袍,下裳间色百褶裙绕着石榴红帔巾,雪胎迎上前端茶递水,宋珩在床榻上坐了,抻了个懒腰,心情很好地拍拍锦衾,让孟郎上来。

  她总让孟郎睡在床尾,一开始雪胎很不适应,后来也逐渐习惯,觉得跟家里养个大狗没区别。“大人,辛苦了。”

雪胎跪坐在床边为她脱鞋,命小侍掇热水来泡脚。白绦线的双鼻云头履摘下来搁在一旁,鞋帮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痕,而千金对此无知无觉。“大人,您身上染了血。”

雪胎垂着脸,将热水往宋珩的脚背上撩,用掌心捂一捂她冰凉的足趾。

  “做这样的事,总会沾上的,怕什么。”

宋珩却不在意,撩着水花,问“父亲的身体好?现下天冷,多给他添两盆炭。”

  “是。”

雪胎答应了,沉吟片刻,还是不安道“大人…”

  年纪轻轻做到相府司直,宋珩的手不干净。君要臣死,不必亲自加诛,回家自杀罪不及家人,爵位和封赏继续保留,不至于夺封褫爵。可引罪自裁哪有那么容易?都说临事方知一死难,往往都是装傻充愣地拖着,陛下又不愿交由法司廷尉处理。收监按问,明罪正法,不晓得又会牵扯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届时闹个难看局面,陛下自己也下不来台。朝中很多腌臢事都是宋珩过手,既掌握着陛下的心事,又在朝堂中树敌结怨。抬入府中的时间不长,雪胎已然晓得大人这是为求高升,甘冒虎口,一朝失足,不容垂救。

  绛烛高烧,银灯款设。雪胎不施朱粉,白净脸儿仰着,宋珩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狎昵地将他脸颈蹭蹭。

  法不容情,刑狱惨苦,纵使天网恢恢,总有空子可钻。明镜高悬与庶绝期罔只在一念之间,不乏无据臆断、屈打成招,常有株连之祸。后见之明于事无补,人是肉躯凡胎,身死俨如风火散。明皇帝慎刑平政,想摒弃刑罚严酷的弊漏,故而拜她相府司直,检举不法,协助上奏,复核审判,纠正错案,评议疑狱,勾检稽失。

  这原本就不是个常置的官职,最多十年就该裁撤,然而未及补正刑律,先帝骤然崩于五行。少主年幼,时局混乱,宋珩受太皇所托,纠官邪、戢奸暴、平讼狱、雪冤抑,振扬风范,澄清吏治。司直这个位子实不好干,但凡私德胜于公德,便是自身受害,好在宋珩小时候过得苦,并不是个有良心的人。

  既是按察使,又是刽子手,她早已为自己留好退路。她可是世间罕有的大孝女,与方姓相依为命。如果真有山火延烧,危及自身的那天,她相信慈爱的父亲会为她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不食而死或者抑郁而终都是上乘的选择,以便她能逃离宦海,送印返乡,去职守制。届时丁忧持服,居丧在家,无异于敬告诸位同僚,她宋珩为人性情本善,大家点到为止,慎终追远,民德归厚。姑且放过彼此,从今往后便相忘于江湖——具体忘不忘还得看陛下的意思,总之先避避风头。

  “内宅男眷,守好自己的本分。”

宋珩收回手,精湿的脚掌踩住雪胎的腿面。他没再说话,只专心服侍。宋珩泡过脚,身上热了些,垂望着雪胎利落分明的际,忽然把独步春给想起来。那小戏子确有点韵味,肩宽腰细,风流乖巧,一副叫人糟蹋了的样子,挑着眼梢,勾得人下腹起热劲儿。“去薰上香,澡杜干净。”

宋珩向灯下替他除了冠,说“大人疼疼你。”

  平日伺候大人的机会不多,雪胎面色微红,道一声‘是’,自去梳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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