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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六亿年来地球最可爱（第2页）

&1t;br>苏晴根本不搭理何倾颜，她对顾然说：“你没看过一到关键时刻女主角就得癌症或者出车祸的电视剧？”

&1t;br>“我看过《七龙珠》，孙悟空确实在关键时刻得了心脏”

&1t;br>苏晴低头继续填写病历。&1t;br>“喂，苏晴，我在向你暴露自己呢，作为医生，你什么态度？”

&1t;br>“我只看到你想让我今天下班前完不成工作、导致我周六周日都不能安心玩耍的邪恶用心。”

&1t;br>顾然大笑，觉得很痛快。&1t;br>“别吵！”

何倾颜以她好听的声音呵斥。&1t;br>顾然收敛了，但散出来的快活气氛，所有人都能感受到。&1t;br>得意之后，他闭眼休息，心里琢磨怎么给自己加一分——他现在和苏晴同分，如果保持这样的比分，晚上由他和她请陈珂吃饭。&1t;br>这倒无所谓。&1t;br>也不能说无所谓，能省则省。&1t;br>最关键的是，他和何倾颜还有赌约，如果今天不能让苏晴请客吃饭，他便要答应她一个条件。&1t;br>顾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面对不利的情况，偶尔也会耍赖，可何倾颜有躁狂病，敢在她面前耍赖，顾然被跑车撞死的风险绝不会是‘零’。&1t;br>正如苏晴所说，面对精神病人的精神科医生，确实要仔细自己的言行举止。&1t;br>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苏晴请客。&1t;br>‘刚才是不是不应该太得意啊。’顾然略感后悔。&1t;br>如果不得意，不乱说什么《七龙珠》，或许还能请苏晴帮忙，拜托她演演戏，假装是她请客。&1t;br>这或许就是乐极生悲。&1t;br>嗯，用‘嚣张得了一时，嚣张不了一世’好像更贴切？&1t;br>——午休时间就在顾然的胡思乱想、诗人般的咬文嚼字中过去了。&1t;br>如同春节一般，每周周五的下午也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像被驯养的狗听见开饭铃一样激动难捺。&1t;br>周六不放假的另当别论。&1t;br>不是他们不受影响，只是受到的影响不一样——脏话率在这些人中，于这个时刻，一定很高。&1t;br>顾然他们的心情是好的。&1t;br>一般情况，周六周日他们不用值班，病人由值班护士照顾。&1t;br>病人也开心，他们完成了购物，买了新的生活用品、平时吃不到的零食，对少数人来说，还重新拥有了赌资。&1t;br>下午放风时间，顾然三人走进住房区时，病人们正聚在大厅，抽签决定下一次的赌资是什么。&1t;br>“苏医生你来得刚好，麻烦你来抽签！”

拔河老头道。&1t;br>他有点面红耳赤。&1t;br>苏晴看向拔河老头的主管护士，护士解释：“刚才他们在争论谁来抽签，病人都不放心对方，也信不过我们护士了。”

&1t;br>苏晴有点好笑地问拔河老头：“为什么信不过护士？”

&1t;br>“我怀疑有些护士被收买了！”

拔河老头道，“会偏袒自己主管的病人，选择病人买得最多的零食当赌资！”

&1t;br>精神病各种各样，但缺乏信任感几乎每种都有。&1t;br>“自己没本事，总是第一个输完，怪人家护士！”

地产阿姨作为大部分时间的赢家，自然对弱者很轻蔑。&1t;br>“我不管！让苏晴医生来抽！”

拔河老头有他最后的倔强，把自己总是输光的原因，归咎于自己的赌资太少。&1t;br>“好，我来。”

苏晴笑道。&1t;br>这是小事。&1t;br>谢惜雅第一次参加，很好奇，美羊羊护士小声为她解释：&1t;br>“每个人都将自己购买的零食的名字写下来，一起放进纸盒里，最后抽中的商品，作为下一周的筹码——上周是瓜子。”

&1t;br>生活物资不参与，毕竟很少有人会买两瓶洗露或两袋厕纸，输了之后很难办。&1t;br>谢惜雅点头，秀气地拿起笔。&1t;br>王佳佳一边整理她的零食，将名字报给她，一边时不时瞄一眼顾然。&1t;br>等所有人写好，这些精神病人们以观看神舟五号射般的严肃，等待苏晴抽签。&1t;br>穿着白大褂、美若天仙的苏晴，将手伸进纸盒中，随便搅合了一下，又随便取出一张。&1t;br>“咕噜！”

拔河老头吞咽口水。&1t;br>他关心赌资是为了练习赌术，练习赌术是为了去拉斯维加斯，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筹集资金，筹集资金是为了将来拔河成功，进军外太空。&1t;br>言而总之，他病情严重。&1t;br>苏晴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又抬眸看一眼病人们，宣布影帝是谁一样装模作样不说话。&1t;br>何倾颜最讨厌这种不痛快，伸手去拿，苏晴抬手闪躲。&1t;br>她正盯着何倾颜，手上忽然一空，纸条被顾然拿走了。&1t;br>顾然很痛快：“月饼.下周的赌资是月饼！”

&1t;br>“月饼？”

好几个人同时开口确认。&1t;br>然后——&1t;br>先是拔河老头陈述：“我糖尿病，医生连拔河时间都限制，护士不让我买月饼！”

&1t;br>主管护士申辩：“您这次也没想买月饼。”

&1t;br>然后是地产阿姨陈述：“我高血压，不能吃月饼！”

&1t;br>接着是幻臭作家：“我有胃病，也不能吃月饼。”

&1t;br>赵文杰道：“月饼不好吃。”

&1t;br>刘晓婷：“我癌症。”

&1t;br>‘快出院’：“我上周吃过了，这周不吃。”

&1t;br>“到底谁买了月饼！”

刻薄阿姨有点脾气了。&1t;br>谢惜雅双手按在大腿上的黑色百褶裙上，歉意地起身，对众人不好意思地半鞠躬。&1t;br>“要不，”

她轻声试探说，“大家向我贷款吧？”

&1t;br>众人还没回过神，幻臭作家轰得一声拍桌。&1t;br>“放屁！”

他站起身，“你看看后面写的什么！‘精神病院不是法外之地’！你还想放高利贷？没门！”

&1t;br>“重抽！”

拔河老头举起手臂。&1t;br>“我无所谓的啊，但大家都觉得要重抽，那我也没意见。”

地产阿姨道。&1t;br>众人纷纷嚷嚷重来。&1t;br>“嗯，我也觉得重新抽比较好。”

黑制服少女善解人意到怯弱，“待会儿如果抽到我没有的零食，我也可以要求重抽了。”

&1t;br>“待会儿的事待会再说嘛，你这小丫头。”

地产阿姨道。&1t;br>“我觉得还是写大家都有的零食比较好。”

刘晓婷提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1t;br>第二轮抽到了火腿肠。&1t;br>“有是有，但每个人都很少啊。”

&1t;br>“不如再抽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