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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想了想又说“上回给你的磺胺是纯度最高的,如果你想大批量地买,只能买到纯度更低的磺胺粉,但是价格也不低。”
“钱不是问题,我回去就可以筹,但是那个德国人一定会卖给我么”
布里斯笑了笑,“有我在呢,不过你不能四处透露,免得有人去找他麻烦。”
那一边,任子延去帅府找殷鹤成,帅府里老夫人和几位姨太太脸色都不太好看,殷老夫人更是往乾都、往几个殷司令旧部家里都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在她看来,孙子和那个姨娘养的儿子亲疏是截然不同的。
任子延找到殷鹤成的时候,殷鹤成正在书房里看书,任子延看他这么淡然反倒急了,将一沓报纸给殷鹤成看,“雁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不着急他这个吃相想必是今后的名声都不要了。说真的,雁亭,殷敬林那些个整日疏于训练的兵,你一个师过去就能收拾干净,怕什么何必被他压这么一头。”
殷鹤成望着任子延,十分冷静,敛着目反问任子延“明北军四万精锐部队,武器装备均在我军之上,凭我现在的实力能打赢么我和殷敬林一起内讧,你能保证西边的明北军、北面的乾军不会乘虚而入”
任子延被殷鹤成问的无话可说,只叹了声气,“你和那个田中林野那么多年朋友,就不能谈一谈么,非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殷鹤成没有理会任子延,他扫了几眼报上殷敬林和日本大使的合影,然后将那份报纸扔会给任子延,“他高兴得太早,对日本人承诺得太多,可他忘了边防印信还在我手上,所以现在该他着急了,才要靠这种新闻去向日本人表忠。”
任子延才想起这个,殷敬林即便当了这个副司令,没有边防印信在,“十项条款”
他也签不成。而且负责盛州城驻防的近卫旅也是在他殷鹤成手中,殷敬林不过空有个副司令的名头罢了。不过任子延犹豫了一下,又说“殷伯父身体这个样子,长河政府不知道还会怎么做。要我说,那个穆明庚真不够意思”
日本人可以扶持殷敬如当副司令,将来也可以让他当司令,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殷鹤成将书阖上,视线投向远处,语气却坚定,“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殷鹤成看了一眼任子延又说,“对了,你叔父过会也要来。”
任子延索性留在帅府里等任洪安,任洪安过来其实只是为了一件事,乾都曹延陵想带着他妹妹和殷鹤成见上一面,另外任洪安也给殷鹤成透露长河政府6军总长空缺一事,6军总长虽然没有军权,但也是6军部的最高行政官。
殷鹤成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没有犹豫,“我也该去乾都看看了,这样吧,专列上午走,明天傍晚就可以到。”
任子延见殷鹤成回答得这么爽快,暗自替他高兴,雁亭原来还是拎得清的,顾小姐这样的女人除了会给他惹麻烦,对他没有半点帮助。而曹三小姐就不一样了,姐夫是总统,哥哥是升级院院长,掌握政府经济大权。据任子延所知,那位曹小姐原本还有个二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现在不少人都盯在那曹三小姐身上。雁亭如果真的娶了她,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将来何止燕北六省殷敬林这一时得意与之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任洪安回去不久后,殷鹤成便接到了曹延陵亲自从乾都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倒是十分客气“听说少帅明天要到乾都来,舍妹一直仰慕少帅,明日一同来为少帅接风洗尘。”
殷鹤成听到曹延陵提起他妹妹,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张脸来,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他稍微出了一下神,才笑着应道“曹院长真是太客气了。”
然而殷鹤成才将电话放下,嘴角的笑意便不在了。那张脸重重叠叠散开后,是另一个人的面容。
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的那盏白炽灯晃得他有些难受,他走过去将灯关了。外面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有清浅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他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月光正好照在他办公桌上,白茫茫的在桌面上晕开,却依旧让他觉得晃眼。
他索性将眼阖上,捏了捏眉心,去想一些燕北、乾都的局势近况。这个念头一起,他便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说到底,他是个会让自己冷静的人。
第二天,特意找来近卫旅旅长过来训话,让他严密掌控盛州城里的风吹草动,同时更要保证帅府的绝对安全。另外他也嘱咐任子延替他注意着盛州的动向,盛州城外不远还有他的部队。
专列原定在上午十点从盛州火车站出,殷鹤成的车队从帅府开往盛州火车站。火车站也在城北,正好路过燕北大学,刚经过那边他便看见街上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往一处走,男男女女都有,不是在游行,而是像要去哪参加什么活动。他只稍微看了一眼,正准备收回视线,却突然现那些学生手中都拿着一张同样颜色的纸。
殷鹤成是个敏感的人,然后吩咐司机靠边停下,然后派了个穿便服的侍从官下车去打听。不一会儿,那侍从官拿来一张宣传报。像是有预兆一样,他一眼就找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编剧他倒不知道她还会当编剧,编的又是什么剧呢他敛着眼往上扫了一眼那宣传册上的提要反抗包办婚姻,追求自由恋爱。原来她是这么想的,他看着纸上那几行字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侍从官还在外站着等殷鹤成示下,却看着殷鹤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此也不敢再多问,只静静候着。
黄维忠也觉了,虽说专列的出时间全凭殷鹤成的心意,但盛州里乾都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十点不走,傍晚到不了。黄维忠斗着胆子提醒了一句,“少帅”
他将那张宣传册折了两下,扔在一旁,“走。”
说完,他闭上眼开始假寐。只是没过多久,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跑步声,殷鹤成是个敏锐的人,特别是对这种声音。他睁开眼往外一看,才现是警察厅的人,背着枪一共四五十几号人正小跑着往燕北大学那边去。警察厅本就没什么人,一起来了这么多,想必是什么极其要紧的事。”
黄维忠他们也看到了,“少帅,他们好像往燕北大学去了,应该就是往刚才那些学生去的地方。”
不过黄维忠也看了眼表,已经九点三刻了。黄维忠小心翼翼的问殷鹤成“少帅,要不派几个人过去瞧瞧另外通知近卫旅”
黄维忠还没说完,殷鹤成已经开口命令司机“掉头,去燕北大学。”
说着又转过头跟黄维忠交代“你去通知近卫旅。”
殷鹤成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黄维忠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立即下车去传达殷鹤成的命令。
另一边,燕北大学的礼堂里渐渐站满了人,有特意过来集会的学生,也有以为是话剧看着人多跟过来看热闹的,就比如燕北女大顾舒窈那几个同学,她们单纯只是好奇顾舒窈和王美娟这段时间究竟排练出了什么剧还有些看笑话的情绪在里面,就比如顾舒窈班上那个叫做青曼的女生。
除了学生,礼堂座位的前排还坐着燕北大学好几位老师,孔教授也在,他觉得他的学生们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吴楚雄他们最开始以为殷敬林出任副司令是好事,却现殷敬林对日本的态度谄媚到露骨,相比殷鹤成有过之而无不及。照他这个样子,“十项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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