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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啊。」明決答他。
「停電了。」
施世朗的話剛出口,明決就摸到了他脖子上的冷汗。
停電了?
明決轉過頭往周圍一看,是了,他幫施世朗留的燈熄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什麼光亮也沒有。
許是斷電有一段時間了,施世朗身上才出了這麼冷汗。
「來,」明決掀開被子,「我帶你去。」
施世朗跟著他從床上下來,沒什麼氣力地被他攬著往浴室走。
到了浴室,趁著施世朗解手的間隙,明決從柜子里取出一方干毛巾,打開了溫水龍頭。
施世朗解完手後,明決拉著他回到洗手台,幫他把睡衣脫了以後,用熱毛巾幫他擦乾身上的汗。
擦完汗後,明決幫他換上的睡衣,整理妥當後攬住他往外走。
施世朗恐懼的時候話不多,精神也非常低迷,這時明決是他唯一的倚靠。
回到床上後,他們蓋好被子重睡下。
施世朗不說話,就輪到明決講話了。
他抱住施世朗,一邊自上而下順遂他的背,一邊與他耳語安撫他的情緒,一直到施世朗放鬆下來睡著了。
漫漫長夜,點亮黑暗的,除了夜燈,也還有別的。
施世朗的作《先生·夢》推出後大放異彩,藝術界以及公眾對其稱讚有加;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稱他的作風格與采尼的系列作品十分相似,還請了專業人士來進行考究鑑定,一時間聲討四起。
施世朗一開始還是置之不理,然而外界對他的質疑越來越盛,甚至起了許多捕風捉影的流言,猜測他與采尼是情人,利用親密關係剽竊采尼的作品。
對此,施世朗是哭笑不得,只好通過蓋尤斯對外發聲:采尼的情人不是施世朗,因為采尼就是施世朗。
消息一出,登時引起了外界的熱議。
年中,施世朗的藝術經紀幫他約了一檔權威專訪。
採訪的後半段,為了不讓氣氛冷場,記者提了一個較為輕鬆的話題。
「聽說施先生今年剛滿三十歲?」
施世朗點頭:「是。」
「那施先生的三十歲,和過去有什麼不一樣呢?」
施世朗自洽坐著,托腮思考道:「三十歲啊……」
不過幾秒鐘,他腦里已經有了答案。
「三十歲,和十三歲時便愛慕的人有了我們的家,每天枕著他的手醒來,再枕著他的手睡去。」
記者抬起頭來環顧自己所在的這棟房子,隨後回過頭來,問施世朗:「這裡就是施先生與愛人的家嗎?」
施世朗輕輕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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