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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閒話嗎?是實話吧。」鄭烽鼻子裡哼了一聲。
「凡事少點憤世嫉俗,睜隻眼閉隻眼,說話做事成熟些,我也不至於保你一個隊長的位置還保得這麼辛苦!」邢彥挺惱火。
鄭烽直直盯著他:「邢司長,我們上個月調查曹氏集團偷稅案,上上個月抓捕猥褻幼女的秦氏財閥長子,都是到您手上就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不好意思,恕我學不會您這般做事成熟。」
「……你這是在抓我把柄嗎?」邢彥面色陰沉下來。
「我要是抓你把柄,你就不可能還安然無恙在這兒說話了。」鄭烽口氣軟了一點,「曾經的第九支隊十二個兄弟,如今只剩你我了,我怕你走錯一點路,我連最後一個兄弟也要失去……」
邢彥沉默片刻,而後嘆氣:「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鄭烽還欲再開口,邢彥直接跳了個話題:「你要我看什麼照片紙?」
——算了,再爭執下去沒意義,兩人在言行處事上的分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鄭烽將手裡的塑膠袋遞給他。
邢彥湊近眼前,細細凝神:「這不是普通的照片紙,紙背後有徽印,是三大署各部門用作檔案的照片紙。但這一片紙屑太小了,一時看不出是哪個部門,得交給鑑證科去查查。」
「嗯,我也這麼打算。」
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
邢彥走近周厚澤的屍體,揭開塑料布看了幾眼:「剛剛在門外聽到你們提及傭兵寮?」
「放心,傭兵寮的可能性比玄機營大得多。」鄭烽略帶辛諷,「玄機營的外置機械太重,你瞧這些牆上的腳印,只落在牆體表面,沒有踩凹陷下去的痕跡,如果是玄機營的人,穿著外置機械,哪怕極好的身體控制能力也很難辦到。」
「如果是傭兵寮的人殺的,那情況就有些複雜了。」邢彥道。
鄭烽點頭贊同:「很可能是買兇殺人,得找出幕後主使。現在看來,大概率是周厚澤身邊親近的人。周厚澤凌晨約了熟人私下相見,結果等來的卻是劊子手。」
邢彥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如果傭兵寮牽涉其中,倫理署那幫老學究們又有理由要求取締了,到時刑軍署高層肯定又要保傭兵寮,這兩幫人爭來斗去拿我做夾心餅……」
鄭烽看著他,目光微動,靠近捏了一下他肩膀:「我並不是不知道你的難處,只是……十四年前那場夏令營事故,我們第九支隊犯下太多殺孽,如今除了你我,其他兄弟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我時常想這會不會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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