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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嗑到用时方恨少。
“等一下。”
副导演疑惑地说,“导演哪有对家?”
剧本统筹翻了个白眼:“就那个骆明擎啊。”
“哦,他啊。”
副导演也翻了个白眼,“他也配。”
-
哭久了,有点累。
黎羚偷偷地睁开一丝眼皮,打算问人要一张纸巾。
满满一大盒纸巾立刻不偏不倚,被扔进她怀里。
准头竟然如此之好,想必金大导演没事经常玩空气投篮。
黎羚一边悻悻地想着,一边说着“谢谢导演”
,仰起脸,拿纸巾盖住自己红肿的眼睛。
金静尧站起身,又关了一盏灯。浴室变得更加昏暗。
黎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周围竟已变得如此安静。摄影机停了,其他工作人员都走了,窗外的水车也不见了。
曲终人散,残余的水流顺着排水塞一点点地往下渗,发出淅沥沥的水声。玻璃上的水雾结成霜,仅存的、昏黄的小夜灯,如同墙壁里雾蒙蒙的月亮。
倒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环境。
唯一不太让人有安全感的,是还留在房间里的年轻男人。
他半倚在墙边,脸沉在黑暗里,身后是色彩斑驳、式样复古的花瓷砖。而他呼吸沉沉,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哭完了。”
他说。
黎羚尽管眼眶很红,还是不甘示弱地抬起头,鼻音浓重地说道:“那个,导演,我还不是在等您喊卡。”
“早就喊了。”
黎羚装傻:“这样啊,我没听见。”
金静尧用一种十分平板的语气,表示单纯的疑惑:“你的角色到底是缺了一条腿,还是没长耳朵。”
黎羚:“。”
她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其实也挺好的,一般人演了这样激烈的一场哭戏,一时间是很难从情绪里走出来的。
但现在,黎羚感觉自己已经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整个人就是非常的,平静。
谢谢你,金导演。
她十分坚强地站起身,金静尧又在后面问:“干什么。”
黎羚说:“我去看监视器。”
刚才那场戏,黎羚最后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哭得太专心,不能完全说是在演。
只依稀记得金静尧后来好像有帮自己擦过眼泪,动作还很温柔。
‘温柔’。
等一下。
黎羚被自己吓到了,她怎么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金静尧。
()温柔是不可能温柔的,金大导演这辈子都不可能温柔的。
不过,她倒是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刚才发挥得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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