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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私下不必叫我陛下。”
贺澧用另一只手搓搓鼻子,难不成还能叫你福元?那岂不是第二天就要被一卷席裹着扔到宫墙外头了。
“你怎的有本事驯服疯牛?”
“咳咳,”
福元搓搓鼻子,终于露出了笑:“从小就养牛,知道他们什么脾性,牛可乖了,轻易都不会发火的!”
福元看他的笑,心下也不由的放松了些,贺澧的手是被牛角刮伤的,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了贺澧,倘若没有他,自己今日肯定已经命丧黄泉,就遑论那些踌躇满志和满心抱负了,全都成了无稽之谈。
“那……陛下……”
贺澧见福元一双大眼睛瞪了过来,连忙改口说:“主子,主子,我喊你主子!”
福元这才满意,拿起一旁的绢布擦了擦自己的手,“有什么话就说吧!”
“陛下以为是谁放的疯牛?”
“谁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福元眼睛微米,看着案上烛火摇曳,“从明日起禁军就会全军退出大内,锦衣卫顺势回到权力中心,三年前他们在一场中秋宴上丢掉的东西,今夜又都拿了回来。”
“难道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福元嗤笑一声,“那怎么可能,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了人,天帝神仙不会受到责罚,看管天门的将领不会受到责罚,那看管石头的人,却难逃一死……”
大雨一直下到子夜才堪堪停住,温越庭的马车停到了易华阳门前,易华阳还在劝:“客栈多少还是不便,你就给我个面子到我府上用些热汤去去寒嘛!”
温越庭还是拒绝,他能心平气和的把人送回‘家’已经到了极限,再叫他与那凡人女子共处一室,温越庭害怕自己触犯天规,虐杀凡人。
“难不成你是嫌弃我房屋破漏?”
温越庭一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马车疾驰而去,易华阳轻叹一声,刚要抬手敲门,却见月下的积水潭里倒映着一个通体黑衣的男人!
飞鱼服在月光下诡谲如鬼魅,绣春刀缓缓出了鞘,易华阳心下一凛,身后又有三个锦衣卫同时现身。
“还请吏目跟我们走一趟!”
易华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这群鬼半夜找上门,刚要辩驳就听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破静谧的黑夜疾驰而来!
几个金胄铁甲的禁军喝道:“大内禁军拿人!闲人避让!”
易华阳手无寸铁,即便持有利刃,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自己一个牺牲所的小小吏目能犯什么事,竟劳动两队人马争相拿人!
锦衣卫绣春刀瞬间指向禁军,禁军高头大马嘶鸣一声横在街道中间,易华阳站
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车马声又从远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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